可那些说书先生、戏文里唱的……听得不少。
确实是这个理儿。
他闷闷地“嗯”了声。
“别嘀咕了。好好当差吧!”
两人不再言语,重新忙了起来。
沈家马车,四平八稳。
车厢里铺着软垫,角落燃着清雅的熏香。
凌曦靠着车壁,手里捏着一颗紫红的葡萄丢进嘴里。
看着她这幅模样,沈晏心里头那点歉意又冒了头。
他轻咳一声:“对不住,让你白欢喜一场。”
今日事多。
出发时,太子急召,耽搁了。
半路又撞上池山流寇。
他揉了揉眉心。
抓到的那个,虽然嘴硬说没同伙。
但秦捷那性子,定会带人把整座山翻个底朝天。
毕竟是京郊重地。
又赶上外邦使臣入京,不能出半点差池。
凌曦抬眼,吐出葡萄籽,用帕子接了
“无妨的。”
声音清脆,带着笑意。
“沿途风景也挺美。”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掠过的绿意,眼神清亮。
白欢喜?
那可未必。
她弯了弯唇角。
她此行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劳什子游山玩水。
是池山附近的铁矿。
书里写过。
当时贺明阁为了偶遇祁照月,跟着去了池山。
池山附近有两座竹山。
山主是个姓余的老伯,靠着挖笋卖竹过活。
偏偏孙子染上了富贵病,家底掏空了。
儿媳妇受不住穷,跑了。老伯走投无路,只能卖山。
可他要价忒高,一直无人问津。
直到求到贺明阁面前。
贺明阁为在祁照月面前彰显‘仁善’,买下了。
本盘算在山上建个别院。谁曾想,动工挖池的时候,挖出的全是黑黝黝的铁矿。
偏巧边蛮来犯,战事起。
贺明阁那厮,转身就把那铁矿头,献给了圣上。
一个四品官的虚衔,就这么轻飘飘落到了他头上。
虽说不掌实权。
可那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
是御赐的荣耀!
硬生生将他贺家的门楣,拔高了一大截!
凌曦心里却冷笑一声。
这份泼天的‘运气’,不好意思。
如今,是她的了!
连带着那位急等钱救孙子的余老伯,也被她雇来看山。
老人家自然千恩万谢,乐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