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亮了起来。

堵回去就堵回去吧。

反正她的目的已达成。

看在他这么识相的份上

她心念一动,忽地踮起脚尖。

凑上前,在男子线条分明的唇角落下一吻。

飞快地,带着一点奖励的意味。

沈晏身形微僵,眸色骤深,如晕开的浓墨。

下一秒,俯身压了下来。

沈晏的吻,跟他的人一样。

初时带着一丝清冷克制。

如同上好的凉玉。

可随即,那份凉意便被更深沉的热取代。

辗转,描摹,细细品尝。

侵入,吮吸,狠狠掠夺。

风掀起纱帐,吹皱地上宣纸。

大手箍住腰肢。

掌下纤韧,柳条儿似的,不堪一握。

下一瞬,天旋地转。

她被放在了那张黄花梨木桌上。

琼雪玉枝……珠钗斜坠,流苏叮当作响。

毫无章法,凌乱不堪。

窗外娇嫩的海棠。

终是被那狂风骤雨悍然凿开。

反复冲撞、碾碎。

不留一丝余地。

最终只得含着朝露,颤栗着,羞怯绽放。

男子眸色暗沉如渊。

眼中是沉溺的欲,是失控的火。

只想将她彻底吞噬,揉入骨血。

不够……

远远不够……

……

夜幕低垂。

风从半开的窗溜进来。

凌曦披了件外袍,软骨头似的半倚在床头。

面前支着个小巧的塌桌,放着一碗粥,二碟点心。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了花,入口糯软鲜甜。

她捏着勺子,小口喝着,时不时停下,眉心微蹙。

那张黄花梨木桌,硬邦邦。

硌得她浑身疼。

她当时怕掉下去,死死勾着男人的背。

偏生他跟中了邪似的,就那么站着,不知疲倦地折腾。

摆弄她好久……

凌曦心里狠狠骂了句。

牙根气得痒痒。

上回是窗边,这回是桌上。

下回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

她眼神飘忽了一瞬,看向身边。

晚照安静地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