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再没给他一个眼神。

他朝身后抬了抬下巴。

澄心会意,上前一步,拔出地上的匕首,用帕子细细擦拭干净,收入鞘中,复又退回沈晏身后。

沈晏手掌则虚虚拢在祁照曦身后,隔着寸许,带着她转身离去。

那姿态,是占有,也是珍视。

策仁这才起身,死死盯着远去的背影,眼底阴狠。

恰在此时,一个近臣才气喘吁吁跑来。

“殿下……”

策仁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抬腿就是一脚。

“滚!”

近臣被踹翻在地,捂着胸口。

策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方才人都去哪了!这会儿倒会冒头了!”

近臣嘴唇嚅嚅,冷汗直流:“属下……属下不知……”

“废物!”策仁犹不解气,又补上一脚。

他胸膛剧烈起伏,脑子里全是方才那张脸。

那身段,那眉眼……极品!

“去!给本王查!”他声音压低,透着一股子狠戾。

“方才那小娘子,到底是谁家的!”

近臣惶恐低头连连应是。

好!

好得很!

策仁胸膛剧烈起伏,一口牙几乎咬碎。

一个姓沈的文官。

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娘子。

竟敢让他当众下跪,颜面扫地!

这笔帐,他记下了!

他脑中闪过方才文官虚虚护着女子的姿态。

跟眼珠子似的。

难道……议了亲?

策仁嘴角蓦地勾起一抹狞笑。

看那女子发髻式样,尚是闺中。

便是与那文官议了亲,又如何?

只要没大婚,一切就都有变数。

他策仁看上的女人,从没有得不到的。

一个文官,配跟他抢?

听闻大恒女子最重贞洁名誉,他有的是手段,叫她乖乖跟自己回北国!

到时候,他要让那姓沈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承欢于他身下!

“废物!还不快去查!”他阴沉沉收回目光,又一脚踢在近臣身上。

郁楼雅间,沈晏执起白玉杯,轻啜一口。

“这春日醉,果然后劲十足。”

酒香醇厚,确实引人一品再品。

对面的祁照曦弯唇一笑,眼波流转。

“是吧!”

她晃了晃自己杯中的酒液,色泽更浅,清香四溢。

她今日喝的,是百花酿。

第二杯还未饮尽,沈晏修长的手指已然按上额角,眉峰微皱。

“可是醉了?”祁照曦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去叫人给你端碗醒酒汤。”

说罢便要起身。

手腕却倏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