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才要命。

沈晏顿了顿:“殿下可愿赴宴?”

“不愿。”祁照曦一口回绝,干脆利落。

沈晏眼里写满意外。

她方才还那般兴致勃勃,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祁照曦理直气壮:“你父亲续弦,我去算怎么回事?”

平白无故,惹人闲话。

“我啊,只对听故事感兴趣。”

“巧了。”沈晏眼带笑意,“臣这里,最不缺的便是故事。”

他随意一挥,指向那堆积如山,满室沉沉的卷宗。

“不知殿下可有兴趣?”

祁照曦顺着他指尖看去,只瞥了一眼:“你这儿都是些见血的故事,不感兴趣。”

“我要听的,是那种甜甜的。”

“你这儿……”她摇了摇头,斩钉截铁,“没有,也不可能有!”

沈晏眸光微动,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

刑部大狱都逛了,沈晏的公房她也不过是好奇才答应来瞧瞧。

眼下一看,没什么花头。

她站起身,打算去四明街瞧瞧。

她总不能真当个甩手掌柜,是该去关注关注生意。

刑部到四明街,路途不近。

祁照曦倚着软垫,闭目养神。

马车忽然一停,车身轻晃。

惊蛰掀开帘子一角:“怎么了?”

车夫恭敬:“殿下,前头有人争吵,把路堵了,得绕道走。”

“嗯。”祁照曦懒懒应了声,“绕吧。”

正要调转马头,一道尖利的女声穿透车帘,直往耳朵里钻。

“你这个狐狸精!”

“莫不是给沈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昏了头要娶你做续弦!”

这声音……有点耳熟。

祁照曦眉头微蹙。

沈老爷?续弦?

那声音愈发刻薄:“还花了大把银子给你赁铺面开医馆?我呸!”

“就你这副轻浮样,也配悬壶济世?行医之人,最重一颗仁心!”

“你这种靠着下作手段上位的女人,也配?”

祁照曦眸中哪还有半分困倦,清亮得惊人。

难道是沈晏说的,沈瀚要娶的那位医女?

“等等。”祁照曦开口。

车轮刚调了半个头,车夫赶紧拉紧了缰绳停下。

她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一角。

巷口一家铺子前,围了几个人。

为首的妇人衣着光鲜,正是方才叫骂之人,身旁还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身后还站了两个家丁。

是秦氏与王嬷嬷。

祁照曦的目光落向她们对面。

那是一对姊妹花。

年长些的,约莫二十五六,眉眼沉静如水,任凭对面如何辱骂,她只静静站着。

身边的少女,瞧着不过十六七,杏眼圆睁,已是满面怒容。

“这铺子里里外外,花的都是我姐姐自个儿的银子,没肖想他沈家半分!”少女气得声音发颤。

“你又是什么人?与沈家什么干系?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秦氏一声冷笑,眼里鄙夷:“你不知我是谁?”

“我”少女正要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