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剥得完整。

“茶喝多了,不易入眠。”沈晏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秦捷给自己倒茶的手,微顿。

他瞥了一眼沈晏,眸色深沉。

随即,他转向祁照曦,唇角依旧挂着温和笑意。

“臣不久前得了一些上等藤茶,入口回甘,不怕多饮。”

“晚些给殿下捎去宫里。”

这话,既是示好,也是反击。

沈晏既说这茶喝多了不好,他便将助眠的藤茶奉上。

祁照曦没开口,沈晏的声音又响起了。

“靖远王有心了。”他先是客气一句,尔后话锋一转。

“只是藤茶性凉,女子不宜多饮。”

秦捷微僵。

两人对视,“眼”锋无声。

亭内的空气,几乎凝成冰棱。

祁照曦出声打断两人“交流”:“那个”

“殿下可是冷了?”

“殿下可是饿了?”

俩人异口同声,眼神再次交锋。

祁照曦觉得有点冷,不动声色地拢了披风。

正思忖着如何脱身,耳边一道清亮女声乍响

“曦儿!”

帘一掀,谢昭昭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方才那蒋大头掉湖里,你瞧见没”

她话音戛然而止。

三双眼睛,刷的一声,齐齐钉在她身上。

一双清冷,一双锐利,一双……带着解脱。

谢昭昭脖子一僵。

好家伙!

这是什么修罗场?

她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呵呵,那个……文大人的雪梅酒真不错。”

“我……我再去饮两杯!”

说着,她脚底抹油就想溜。

“昭昭。”祁照曦终于寻到救命稻草,立刻起身唤住她。

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欣喜。

谢昭昭还没反应过来,胳膊便被一把挽住。

祁照曦怕她跑了:“我与你同去。”

她甚至没再看那两个男人一眼,拉着谢昭昭便走。

脚步快得像逃离什么是非之地。

猛地吸上一口新鲜空气,祁照曦紧绷的神经才松弛半分。

总算逃出来了。

“秦捷怎么来了?”祁照曦,脚步未停,“秦家不是一向不参这种宴?”

“为谁,你心里没数?”谢昭昭凑近祁照曦耳边,“你如今可是香饽饽。”

“我方才在那帮女眷堆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

“不是聊沈晏破天荒赴宴,就是在盘算你的喜好。”

“我的喜好?”祁照曦脚步一顿。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社畜,有什么喜好值得这帮古代贵妇盘算?

谢昭昭笃定点头。

“可不是!好投你所好,将自家没许人的儿郎,有一个算一个,全推到你跟前。”

祁照曦听罢,笑一声:“先前陈月在时,倒不见他们这般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