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与太子殿下……”

“他俩不算!”祁长安想也不想,快嘴道。

尔后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快速道:“呸呸!我不是那个意思!”

“父皇与皇兄英明神武!”

“反正,姑姑别去。”

“你们,也都别去。”她扫了一眼周围不知所措的宫女们。

小下巴一扬:“跟我走!”

彩云似还有些不认同,嘴唇动了动,想再劝。

祁长安手一用力,直接把人往另一个方向推:“哎呀,走啦走啦!”

彩云一个踉跄,被她推着走了几步。

只听小公主还在身后低声嘟囔:“沈晏哥哥护着姑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她有事!”

游廊寂静,只闻风声。

沈晏引着祁照曦,步履从容。

他似乎是刻意顺着她的步伐,走得极慢。

跟在她身后半步,只在换方向时伸出手指引。

“听闻,你被认回宫后,还去见了祖母。”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如玉石鸣。

祁照曦脚步未停,裙裾拂过脚下路。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

“答应你的事,自要做到。”

她侧过半张脸,眼睫微垂。

“不过,也瞧见那香囊里头藏的纸。”

沈晏顺着她的话问:“写了什么?”

“席秋娘的悔意。”话音落下,她心头却是一动。

也不知道官青与余年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思绪纷乱间,踩着颗凸起的鹅卵石,脚下一滑。

身子猛地一踉跄,还未惊呼出声,腰间便覆上一只有力的大手。

沈晏单手一捞,顺势将人带入怀中。

馨香满盈。

祁照曦正对上他的眸。

一池冰雪,幽晦莫清。

“殿下离开时,落了东西。”他淡淡开口。

“嗯?”祁照曦微微歪头,一脸茫然。

落了东西?

她下意识在心里盘算,惊蛰带着,香囊也带着……

“我。”沈晏看着她,一字一顿,认真无比。

“哈?”祁照曦呆住。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又不是东西……”

“嗯?”他眉梢微挑,尾音上扬。

她猛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不对,你是东西……呸!我的意思是,你是个人,不是个物件!”

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还被他揽在怀里,两人胸膛相贴,距离近得过分。

祁照曦脸上倏地一热,伸手去推他。

他倒是顺从,松开了?住她腰身的手。

这人……是在跟她玩什么抽象?

不像他平日里会说出来的话。

祁照曦狐疑地打量他。

他不会是入了一次大理寺,给关傻了吧?

沈晏见她一脸戒备,不由低笑出声。

“如今这新宅,房契地契写的可都是殿下的名。”

“满府上下的仆从,奴契也都在殿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