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呐……

凌永年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嘿嘿直笑。

“那是!想当年……”

“行了行了,”凌夫人打断他,“别在曦儿面前吹了。”

她拉着祁照曦往屋里走。

“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

“厨房炖了汤,娘给你盛一碗去。”

祁照曦看着他们,心底一片柔软。

屋子里,暖意融融。

祁照曦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胃里暖了,心里也跟着暖了。

凌夫人坐在她对面,絮絮叨叨说着家常。

用完膳,凌夫人起身,要多做些汤包让祁照曦带回宫去。

“长安殿下也爱吃这口,我多做些。”

凌永年跟了进去,嘴里嚷着:“我来帮你烧火!”

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祁照曦眼底的柔软几乎要溢出来。

她侧过头,对身后的惊蛰轻声道。

“去,把官青和余年叫来。”

“是,殿下。”

惊蛰领命而去。

不多时,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进了屋。

官青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一身利落的短打,眼神锐利如鹰。

余年则穿着一身仆役的青衣,身形瘦削,精神许多。

两人齐齐行礼。

“殿下。”

祁照曦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免礼。

自从凌家夫妇搬出沈府那座新宅,官青和余年、余庆兄弟俩也跟了过来。

官青这人,是沈晏派来的。

如今她贵为崇宁长公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大内高手,皇宫禁内,也不是他一个民间护卫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官青便跟在凌家夫妇身边,守着这处宅子,倒也全了沈晏那份心思。

余年是真心实意想报恩。

扑通一声跪在凌永年面前,愿签死契,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那架势,把凌永年吓了一跳,吹胡子瞪眼就把人斥了回去。

转头就揣着银子去了官府,硬是给兄弟俩上了正经户籍,让他们成了有根的良民。

凌永年瞧着余庆年纪小,人也机灵,把人送去了附近的学堂念书。

男孩子总要识几个字,将来才有出息。

余年这孩子,安排着跟在府里新请的管事身边,学着打理庶务。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什么活都抢着干,不过半月,人看着更瘦了,一双眼睛却越发明亮有神。

祁照曦抬眸,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二人身上:“有一事,要你们俩去做。”

官青与余年互视一眼:“殿下尽管吩咐!”

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

白府书房

“不行!”

白文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是规矩!”

他盯着眼前脸色煞白、额上渗汗的年轻人,语气愈发严厉。

“况且你今日胆子也忒大了些,怎敢来我府上?”

贺明阁强忍着身后杖伤传来的阵阵剧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摆了摆手。

“大人放心,没人瞧见。”

他气息不稳:“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多一人,恐多一份危险……”

他顿了顿,抬眼觑着白文德的神色,声音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