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深处,阴湿昏暗。
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你说什么?”喜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前来宣旨的太监。
“陈平……死了?”
太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尖细,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死了。昨夜潜入白府行凶,被当场格杀。”
“死了……”
“他死了……”
喜姑失魂落魄,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身体一软,瘫坐在冰冷潮湿的茅草上。
完了。
全完了。
唯一的指望,也断了。
“不!不可能!”
一旁的陈月(祁照月)双手死死抓住粗糙的木栏。
“本宫要见母后!见皇兄!放本宫出去!”她双目赤红。
太监终于舍得掀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
没有支声。
候在一旁的彩霞掩唇轻笑,咯咯的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是专程求得皇太后的意思,来这儿听宣旨的,为的就是看看这些人的懊悔嘴脸。
“本宫?母后?”
她走上前,隔着木栏,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陈月。
“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本宫’‘母后’,也是你配叫的?”
彩霞侧过头,对着狱卒扬了扬下巴:“掌嘴。”
“是!”狱卒立刻上前,大手扬起,毫不留情地甩在陈月脸上。
“啪!”
清脆响亮。
“啪!啪!”
又是两下,声声作响。
陈月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整个人被打懵了,只剩下呜咽。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喜姑见状,哪里还顾得上沉浸在陈平的死讯里。
她像疯了一样扑过去,伸出手想要扒开狱卒。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喜姑声嘶力竭地尖叫,“她可是公主!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
“公主?”
彩霞笑得更大声了。
笑声在阴森的牢房里回荡,又突兀地戛然而止。
她俯下身,凑到喜姑面前。
那半张烧伤的脸几乎要贴上喜姑的。
“你是不是忘了?”
“是你,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和真正的长公主调换的。”
喜姑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彩霞欣赏着她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
“公主?”
“哪门子的公主!”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不过是一个宫中贱婢,与侍卫私通生下的贱种!”
“啊!”陈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不是!”
“本宫不是贱种!”
她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