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多多躺在病床上,哭成了泪人。

医生拿着针剂,要给他打针。

即使,谢知凛抱紧他,他依旧挣扎着乱动,不让医生靠近。

殷南柚不由出声:“怎么回事?”

多多是很乖的孩子,一直都很安静,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医生说,孩子心理受到创伤,有了应激。”

他心疼的将多多抱在怀里。

“多多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他又变得愤懑不平:“若不是江先生故意在游轮上抓捕,多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殷南柚有些烦躁。

多多出现这种情况,她也难过,只是这事不该怪在江牧辞的头上。

“谢助理,是你说多多喜欢海的,想带他去看看。”8

自己虽然对他没多少感情,但死者为大,该有些敬畏之心的。

谢知凛面色一白,噤了声。

殷南柚看了一眼多多,又看向窗外的风景,思绪却飘了很远。

她又想到了江牧辞,她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

有一种错觉,只要她回家了,就能见到他了。

……

江牧辞坠海第三天,殷南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她心下疑惑,按下了接听:“我是言霜,牧辞不在了,你作为他的妻子来警局帮他把生前的一些东西,带回去吧。”

“他的尸体找到了?”她忍不住问。

“……没有。”言霜顿了很久。

但是死亡已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打捞了三天,怕是找不到了。”

海面那么大,超过72小时黄金打捞时间的,基本都不会再找到。

“好。”殷南柚没什么情绪,只是心里有些空。

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五年,人说没就没了。

挂断电话,殷南柚驱车前往警局。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江牧辞的工位,收拾他的东西。

他的东西很少,很整洁。

只是在打开桌下的抽屉时,她却怔在原地。

抽屉里塞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奖状,几乎要塞不下了。

殷南柚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江牧辞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的沟通太少,交流也太少了。

她一个个的翻看,才发现他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任务。

“你对得起你的警徽吗?”

突然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她想起那日他激动地情绪。

他确实对得起那警徽。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牧辞办葬礼?记得通知我们。”言霜从门外走来,声音带着悲恸。

她的情绪没有几日前的激动,眼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殷南柚抬头,就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对,牧辞不在了,我们都要送一送。”周围的同事也纷纷附和。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的情绪。

殷南柚喉咙一紧,似乎是被他们给感染。

“届时我会通知大家的。”

她将江牧辞的东西收拾好,就离开了。

只是情绪却像一层迷雾笼罩着她,让她怎么都走不出。

殷南柚直接回了别墅,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带回来的东西,直接都放到江牧辞之前住的房间。

只是,再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她审视着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