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缭绕，云棠衣袂飘飞，骤睁的眸孔满是赤红，裹挟着浓厚的疯魔之色。

而后，她身上迸发出一缕缕黑雾，朝天界各地散去

那是沾染上，便会勾起人心中欲念的魔气。

来自上古魔神银灵子的馈赠。

……

另一边。

正在伏魔垣打坐的烛瑞，猛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不知不觉发生了。

他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天幻化成原形冲上天去，寻着魔气传来的方向飞去。

远远的，他便看见一个黑袍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魔气。

可她的背影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烛瑞眸光一凛，隐藏气息朝她而去。

然而还没靠近，他看到那个黑袍人回头了，也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那张熟悉无比的花颜上，额间一道红色的堕魔印记。

“呲”的一声，问尘剑染上魔气，深深插进了烛瑞的身体，贯穿胸膛。

他忍着剧痛，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袍女子。

“云棠……”

第21章

云棠神情似喜似悲，讽刺的勾起红唇：“烛瑞，你是人中龙凤，龙族引以为傲的龙太子。”

“你从出生起，便在三界无敌手。”

“而今，却被我伤到了，滋味如何？”

一字一句，皆化做利剑扎在烛瑞心口。

烛瑞抬手缓缓擦拔出问尘剑，定定的看向云棠：“是痛的。”

痛意，自伤处弥漫至全身。

一身白衣染上了鲜红的血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从没有想过，他还能再见到云棠。

他也没想到，云棠竟然会与他刀剑相向。

他们相伴千年，他用她的孩子，去换三界安宁。

这一剑，只当是他亏欠她的。

云棠放肆大笑，可眼框却泛出些许泪意：“烛瑞，你也有今日！”

说完，她抬手便是一道汹涌的魔气，往烛瑞身上打去。

“这一掌，是还你让我儿魂飞魄散之仇。”

烛瑞就站在她面前，被打得生生吐了一口血，却纹丝不动，目光痛楚的看着她。

云棠冰冷着眸无动于衷。

下一秒，她幻化出千万把利刃，接着朝他刺去。

“这些，是还祭天台上我与安安挫骨焚身之痛！”

音落，利刃刺穿烛瑞浑身，鲜血顺着破开的衣口流下，一向飘逸的墨发也染上了鲜血，紧紧的贴在脊背上。

再也不复半点仙人姿态。

可即使是这样。

烛瑞死死的咬牙，没有惨叫一声。

他只是抬眼看向云棠，喃喃道：“我……已有悔……”

云棠眼眸微闪，深深的凝视着他：“这世上，并非是所有的事情，知错便可以挽回。”

她的话，冷淡无比。

可她的心，却仿佛滴血一样痛。

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安安祭天时的一幕幕……

乌黑的长发扬起，云棠身上的魔气渐渐地，重了起来。

风云涌动，天幕漆黑一片。

仿佛要将天地间的罪与恶都展现在世人面前。

“烛瑞，我知道你是因为安安是青龙，才认为自己做错了。”

云棠眼神划过一丝恨色，轻声开口：“明明祭天并不需要安安，你却将他送入祭天台。”

烛瑞眼眶泛红，急忙解释：“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