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回去找她。

想到这，他微颤着手定了最早的航班，踉踉跄跄地打车去机场。

霍少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姜橙，意外跌倒导致流产，死亡时间14:20分，尸体被领走了。”

霍少川听到这句话，紧紧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是谁？”

“她朋友许梦。”

霍少川连夜赶往许梦的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彻整个楼层。

一开门，许梦通红着双眼吼道：“大半夜敲什么敲。”

霍少川睁着猩红的双眼，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姜橙呢？”

她冷着脸侧身。

视线一转，蓦然定在墙面上的相框。

霍少川瞳孔骤然紧缩，本能上前一步，烛光渐渐照映出相片上的人。

是姜橙的黑白遗照。

“轰”得一声，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他身形晃荡一下，几乎站立不住。

他死死紧闭的唇开出一条缝，哑声道：“姜橙的……”

他顿住，尸体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梦看不清神色，只听她冷漠一句：“火化了。”

“火化了？”霍少川脑子混沌，半响，才反应过来。

他猛的直起身怒道：“我才是她的丈夫，你为什么擅自做主火化？”

许梦冷笑一声，质问道：“你接电话了吗？”

这句质问如同一把利刃直入心口，泛起一阵阵痛意。

“她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打着家人的电话，结果呢？没有一个人接，她已经对你们彻底失望了。”

说到这，许梦哽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火化是她最后的遗愿。”

霍少川双眼无神，静静听着，他不敢想象姜橙躺在病床上有多么的绝望。

许梦看着眼前像丢了魂似的男人，摇头叹了一口气：“人死灯灭，看也看了，你走吧。”

良久，男人才动了动，声音嘶哑道：“我要把骨灰带走。”

许梦沉默片刻，侧过身，让开了路。

霍少川视线触及到骨灰盒，身形骤然停住，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开。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走过去。

手触及到冰凉的骨灰盒时，掌心忽的一颤。

好冷，姜橙怕是住的不习惯。

他眼眸黯然，伸出双手轻轻捧着，仿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走出门时，许梦突然喊住他：“阿橙说了，希望自己的骨灰撒在大海里，让她如愿吧。”

霍少川手紧了紧，没有回话。

他呆呆坐在卧室，没有开灯，一个人从黑暗坐到天亮。

手机铃声从天亮时就开始响起，锲而不舍。

霍少川微微动了动，一夜未睡的眼满是血丝。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终于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律师事务所，有份姜橙女士的遗嘱需要公示，您现在方便吗？”

副手接到电话，一早便等在门口。

过了许久，才看见霍少将抱着一个瓷罐，一身颓废的走出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他。

两人直奔律师事务所。

来人客套迎接落座。

“少将，这是遗嘱清单，您看一下。”说着，将文件递过来。

“姜女士名下有一套公寓和一辆车，按照协议都归您所有，名下存款200万，一半捐赠给希望女性工程，一半是留给您的。”

第7章

希望女性工程，是姜橙一直捐款的慈善项目。

主要资助贫困女生的就学。

霍少川恍然回到与姜橙的相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