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典礼上,高朋满座。

陆兆言一直陪在我身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恭喜你,岑大律师。”

我回以一笑:

“也谢谢你,陆大总裁。”

我们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典礼进行到一半,我的助理匆匆走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眉头微挑,跟着她走到律所的后门。

后门的巷子里,站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正从垃圾桶里翻找垃圾。

他穿着又脏又旧的环卫工制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污垢,身上散发着酸臭味。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熟悉的轮廓,我几乎认不出,他就是言峥。

他也看到了我,动作一僵,下意识地想躲。

我们隔着几米的距离,遥遥相望。

他的眼神里,有羞愧,有悔恨,还有痛苦。

看着我身后的律所,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让他亲眼看着,我拿回了被他偷走的一切,并且活得比他想象中还要精彩。

我没有同情,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典礼现场,陆兆言正在等我。

“都处理好了?”

“嗯。”

我点了点头。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再多问,只是牵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宁宁,过去都过去了。以后,让我陪你走下去。”

我看着他深邃真诚的眼眸,心中一σσψ片安宁。

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笑着说:

“好。”

几个月后,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请问是岑宁女士吗?”

“言峥死了。”

警察说,我是他的紧急联系人,让我过去一趟。

我赶到他租的地下室后,房间里散发着霉味。

他躺在床上,身形瘦削。

死因是过量服用安眠药。

警察递给我一封信。

上面写着“宁宁亲启”。

我拆开信。

字迹潦草,满是泪痕。

他说他每天都去我律所对面的街角看我。

说他当初的爱是真的,只是他选错了路。

最后一句,是来生再向我赎罪。

我看着那张灰败的脸,心中一片平静。

就像看陌生人。

我将信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是他的家属。”

我对警察说道。

“他的后事,你们按无主尸体处理吧。”

我走出那栋破败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