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她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颜卿,则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浑身僵硬,眼神空洞。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屏幕上,苏哲的声音变得阴冷而淬毒:

“等纪念日那天,我就找人制造一场意外,让她彻底瘫痪……到时候就算她活着,也只是个废人……”

“纪氏、孩子,还有你……都会是我的。”

冰冷恶毒的计划,被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了出来,此刻在整个宴会厅里回荡,像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苏哲彻底崩溃了,他嘶吼着冲向控制台:“关掉!快给我关掉!这是假的!都是伪造的!”

然而,陈助理早已安排好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将他死死按住。

灯光在这时全部亮起,照亮了每一个人脸上错愕、愤怒、鄙夷的表情。

我拿起麦克风,冰冷的声音压过了所有嘈杂。

“各位,这就是我今天要送给我丈夫的,第一份大礼。”

我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苏哲,转向台下同样惊呆的记者们。

“第二份大礼,是这份真实的亲子鉴定报告。”

陈助理适时地将报告投影到大屏幕上,那99.99%的亲子关系概率,红得刺眼。

“以及……苏哲先生和颜卿小姐,从我纪氏集团挪用公款、进行非法资金转移的所有证据。”

一张张银行流水、一份份秘密账户明细,清晰地罗列在屏幕上,铁证如山。

苏哲的母亲再也撑不住,尖叫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σσψ去。

颜卿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我看着台上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如今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苏哲,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有多爱你吗?”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

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苏哲和颜卿。

“苏哲先生,颜卿女士,我们怀疑你们涉嫌商业欺诈、职务侵占及蓄意伤害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苏哲还在挣扎的手腕。

那清脆的“咔哒”声,是我为他精心准备的,结婚三周年的最后钟声。

第6章

手铐落锁的瞬间,苏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猛然惊醒的野兽,他猩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纪筝!你这个毒妇!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演戏!你设计我!”

他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朝我扑过来,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两名安保人员用力将他压制住,他整个人扭曲地跪在地上,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灰尘,狼狈不堪。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没有波澜,只有刺骨的寒意。

“设计你?苏哲,从你在外面养女人,到算计我的家产,再到谋划要我的命,哪一件不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把你做的梦,变成了现实而已。”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你不是想要纪氏的股份吗?现在我把纪氏法务部的律师函,还有你的逮捕令一起送给你,这份大礼,够不够体面?”

“啊!”苏哲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他终于意识到,一切都完了。他精心编织的美梦,被我亲手撕了个粉碎,露出了里面最肮脏、最丑陋的内里。

宾客们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苏家人的方向指指点点。那些曾经的奉承和羡慕,此刻全都变成了鄙夷和唾骂。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苏哲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吃绝户还要害人性命,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纪总真是果决,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这些议论像无数根针,扎在苏家人的身上。晕倒的婆婆被人掐着人中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儿子被警察押着,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警察的腿哭嚎:“警察先生,抓错了,你们抓错了!我儿子是好人,都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他的!是纪筝,是她陷害我们!”

她疯了似的指着我,满脸怨毒。

而另一边,颜卿早已面无人色,她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警察走到她面前时,她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喃喃地重复着:“不……不是我……都是他逼我的……不关我的事……”

她试图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可她看向苏哲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或许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爱上的,不过是一个会把她一起拖入地狱的自私懦夫。

苏哲听着母亲的哭嚎和情人的推诿,脸上闪过一丝荒谬的惨笑。他不再挣扎,只是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解剖的目光看着我。

“纪筝……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一直以为,你爱我爱到可以没有底线。”

我轻轻地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带着一丝悲悯。

“是啊,我曾经也这么以为。所以,我得谢谢你,是你亲手教会我,我的底线,就是你这种人,不配活着站在我面前。”

我不再看他,转身对陈助理吩咐道:“清场,安抚好各位来宾。另外,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所有与苏氏集团关联的合作项目,全部终止。”

说完,我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下礼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婚姻,敲响最后的丧钟。

我没有回头,身后是苏哲被押送出门时绝望的嘶吼,是他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是颜卿低低的啜泣,是满场宾客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