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纯粹的愤怒。
我还没开口,楼梯上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江宴珩!你给我滚出去!”
母亲快步下楼,脸色铁青,指着大门的手都在发抖:“我女儿轮不到你来指责!你自己做的龌龊事,还有脸来倒打一耙?!”
江宴珩被骂得一愣,随即冷笑:“阿姨,您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自己不清楚吗?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母亲气得脸色发白,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滚!”
茶杯擦着江宴珩的额角飞过,砸在墙上碎成几片。
4
江宴珩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甩开他父亲的手,回头死死盯着我,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纪明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别狗眼看人低!”
我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他。
“江宴珩,你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了,再来跟我谈‘三十年’。”
他额角青筋一跳,转身大步离开,背影里都透着恼羞成怒。
母亲站在我身后,眼眶微红,声音里满是自责。
“明绯,都怪妈妈……当初不该给你选江家联姻的,让你受这种委屈……”
我转身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妈,不怪你。”
“而且……”我故意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
“我今天在拍卖行收到一个好消息。”
母亲疑惑地看着我。
“外婆当年丢失的那块‘青竹雕花翡翠’有消息了,下周会在伦敦拍卖。”
我晃了晃手机,“我们一起去吧,就当散散心。”
母亲怔了怔,随即眼里浮现出久违的光彩:“真的?”
我点头:“真的。”
一周后,我和母亲抵达伦敦。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江宴珩像是故意示威一般,在社交媒体上频频晒出和姜晚棠的合照,甚至高调宣布“真爱至上”,配图是他们两人在伦敦塔桥前的亲密合影。
林疏桐把截图发给我,嘲讽道。
“他是不是有病?故意跟着你出国?”
我冷笑一声,关掉手机:“跳梁小丑,不用管他。”
可命运似乎偏要跟我开玩笑。
拍卖会当天,我刚走进会场,就看见江宴珩搂着姜晚棠坐在前排,两人姿态亲昵,仿佛一对恩爱夫妻。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带着母亲走向我们的座位。
拍卖开始后,我顺利拍下了外婆的“青竹雕花翡翠”,可就在我准备离场时,拍卖师突然宣布“接下来,临时加拍一件藏品‘缠枝莲纹玉雕’,据传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
我猛地抬头。
那是外婆失踪多年的另一件作品!
我立刻举牌竞价,可价格很快飙升到我带的资金上限。
我咬了咬牙,转头看向在场唯一的华人面孔江宴珩
“江宴珩。”
我压低声音,“借我两百万英镑,回国后立刻还你。”
他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纪明绯,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我没说话,只是恳切的看着他。
“你知道这对我妈有多重要的,回国后江氏的项目我可以让利,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妈和姜晚棠道歉,我就借你。”
我瞳孔一缩。
“你做梦。”我声音冷得像冰。
江宴珩耸耸肩:“那就算了。”
最终,那件玉雕被一位匿名买家拍走。
母亲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袖子,声音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