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扭打在一起，变换着不同的位置，但很明显首先体力不支的是相比之下更加瘦弱的闻人凌煜，男人骑在他的身上，抓住那副手铐的链接链条，反手越过他的头顶，胸前最柔软的部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两个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男人手中的雪茄不知在何时脱手，落在了地板上，与那张面具相隔不远。

“闻人先生，你真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现在这幅表情，怒不可遏却又隐忍着，眼睛里透不进任何的光。”

闻人凌煜猛挣了一下，身上压倒性的力量却在告诉他，不要心存妄想，“你想怎么样？”

男人冷哼了一声，“我想怎么样？很简单，只不过是再和你发生一次关系罢了。”

“你会这么好心？让我知道你的编号，然后拿走那十几亿的奖金？”

男人将上身又压低了些，自上而下的压迫感直面扑来，刚刚的雪茄味似乎还萦绕在男人的嘴边，连不说话时都可以闻到，“我相信已经有人跟你说过，游戏的主要盈利来源，既然已经接近尾声，我就加快进程。”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编号，不是吗？”闻人凌煜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

男人嘴角上扬，用舌尖舔了舔闻人凌煜的嘴唇，回答：“我是可以说，但是我怕你不相信，不如让你自己来确认？”

“什么……？”

“像第一次一样，帮我口，等我射了，你含着精液再舔舐我的小腹，不就可以看见编号了吗？”

“你做梦去吧！”闻人凌煜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呵……闻人先生，有骨气，看来你是不想早点让游戏结束。”男人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快速抹了一把脸，刚刚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一次拿不到我的编号，以后也绝无可能再近我的身了。”

男人的意思是，现在帮他口，然后拿到他的编号，得到奖励的十几亿，就可以结束这一场游戏。

闻人凌煜刚才坚硬的姿态，因为男人的威胁而败下阵来，对方说的没有错，如果这一次他不愿意，那么之后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如果迟早要痛，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但他的脑内还是有两方在拉扯，一方在说，这个男人充满谎言，现在只不过是在诱惑你早点做决定，而通常不经过一定时间判断的决定大多数都会后悔。

另一方在说，现在的局面，男人已经默认可以给下编号，之前已经与那么多不喜欢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了，这一次又算得了什么。

闻人凌煜心中惴惴不安，似乎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但聪明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迈向成功的机会。

“好。”他嘴上答应着，全身却在抗拒。

只要熬过这一次，就可以摆脱这噩梦般的一切，回归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他与巨额的奖金面前，好像就相差一次牺牲自尊心的口交，但在十几亿面前，这样的自尊心好像并没有多重要，就像第一次，他为的不是十几亿，而是三万，就轻而易举的出卖了自己。

闻人凌煜想，也许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人之常情的见钱眼开。他又想，十几亿和百里沁如果做一个抉择，自己又会不假思索的选择哪个呢？

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因为和百里沁同居时经常帮对方含着，所以低头看不见男人的脸时，熟练的技巧缩短了不少的时间，当那串数字出现在他的眼瞳里时，并没有成功带来的喜悦，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现在，员工的休息房间只剩下他一人，手上的束缚也在结束之后被解除，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四周像是寂静的虚无。

许久，他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魂不守舍地走向浴室。

他站在花洒之下，任由冷水从头顶满布脸颊，打湿全身，肠胃传来一阵不爽快的恶心感，吐不出却又被迫弯下腰，他单手撑着湿漉漉的瓷砖墙面，唾液在合不上的口中流出，透明的黏丝与水交融着消失在脚边。

“呕……”

还是干呕，口中苦涩又黏腻。

他的脑海中现在无法思考任何问题，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也带走了他对时间的概念，所以当他走出这间休息室，已经是黑夜。

闻人凌煜站在一楼的大门前，这里的灯熄灭了半数，他看见正门台阶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男人。

“百里沁……”他小声的呼唤着他。

男人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看向他笑着说：“我在等你回家，怎么这么慢？”像是在抱怨，但闻人凌煜听到的，是撒娇，这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他大步流星地跨过大厦的玻璃门将触手可及的怀抱拥入胸膛。

是心脏在咫尺之地寻求着慰藉。

“一切都结束了……百里沁……我找到他了。”

他躲在四季如春的避风港，用相拥的力量驱散今夜的黑暗与寒冷。

百里沁摸了摸他的头，柔和的目光像星辰般落在怀中人的脸庞上，他是不想让闻人凌煜找到那个男人，但眼前的事态变化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如果不用再让心爱的人受到肉体的伤害，那现在的结果也是最好的。

他说：“找到了……就好，我们回家吧。”

他们手牵手走在黑暗里，胸膛里的心脏，亮起了两盏微弱的灯光，照着前进的道路，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你说有人要带我回廉租房收拾是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获取目标者编号后的日子，轻松不少，百里沁利用自己的职权帮闻人凌煜请了两天假，来处理后续的事宜。

闻人凌煜按照他的指示，在廉租房楼下等着被派来帮助他的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几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跃入他的眼底，他吃惊地用食指指着来者说：“居然是你？”

那个男人用手压了压他的手指说：“不知道拿手指指着别人，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不好意思……”闻人凌煜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打量的目光却没有从男人身上下去过。这个人，他是见过的，是组内师父的小情人，那次逛商场碰巧遇到，后来又在停车场看见了那场车震，这些事情的男主角就是眼前的人。

男人犯了个白眼，擦过他的身边，朝着潮湿又充满霉味的楼道看了一眼，然后嫌弃地捂住了鼻子，“百里沁还真的舍得让你住在这种地方？怪不得叫我来收拾。”

“啊……？”闻人凌煜获取的信息只是“这个男人”是来做“清洁工”仅此而已。

“在几楼啊？”

“401……”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一起往楼上走，直到看见躲藏在上一位租客放置的枯萎艾草后的401门牌号，才侧身让出了一条道，闻人凌煜从身上摸索出了一串钥匙，在只呀作响的开门声中打开了久违的廉租房。

“呃……你住在这里不会做噩梦吗？”男人一只脚跨了进去，又缩了回来，直到闻人凌煜从鞋柜里翻出最后两个鞋套，才妥协进去。

“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一下，衣物之类的，什么都不要剩下，然后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