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沁笑笑，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地方不对，这里的错误不是出在他们彩民的身上而是在上层。

“如果我告诉你，不管告诉从前的自己多少次彩/票号码，领奖的人都不会改变，你还会憧憬获奖吗？”

“什么……？”他迟疑地吐出这两个字，后知后觉的害怕连通着他的神经，又一次起了鸡皮疙瘩，如果百里沁说的是真的，那么整个社会被少数富豪所操纵着，从衣食住行到普通人的人生，就连给他们一夜暴富的希望都是假的，是一闪而过的泡沫，等待阳光出来的那一刻众人才会清醒。

而破晓之前的绝对黑暗，会蒙蔽所有人的双眼。

百里沁说：“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闻人凌煜回答：“所以，那一串数字并不是让你暴富的彩/票号码，那是什么？”

“是几只一直亏钱的股票代码。”

“既然一直亏钱……那为什么……”闻人凌煜话只说到了一半，他对基金债券股票一类完全不懂，身边确实也有投资的人，也都是投个万把块钱玩玩，刚开始还能盈利一些，最后亏损的还是大多数。

像他自己，知道没有这个运气，还是老老实实投简历找份稳定的工作，所以百里沁说的这些让他感到很陌生。

百里沁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他的咖啡杯底部只留下咖啡搁浅形成的浅浅的圈，他看着杯底反光着一个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说：“它们就像彩/票，其实也是人为控制的。”

“所以你的五十亿，是靠着游戏bug，让未来的你告诉当时的你之后会上涨的股票代码获得的？”

“哪有那么简单。”百里沁拿着空着的咖啡杯起身向厨房走去，他坐的沙发上留下了一个凹陷，但渐渐的，回弹的坐垫将曾经有人来过的痕迹抹去，变得平整。

房间内响起咖啡机工作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培的香气，闻人凌煜在客厅也能闻到，他舔了舔嘴唇，想到拥有如此气味的咖啡喝上去却是苦涩的，他选择拿起那杯牛奶。

机器发出最后两下声响，然后是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他还记得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我当时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那几只股票，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更别说工资了，五百强企业的实习工资一个月2000块，转正也许能再多个几千，这点钱根本不够。”

闻人凌煜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为了省下几百块的房租，换到了廉租房，要是靠自己的工资攒下一大笔天文数字的金钱，不偷不抢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他问：“所以你投资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百里沁拿着咖啡杯站在客厅中央，与那座鹿头雕饰正面交锋，“凌煜，你知道吗，其实这场游戏你可以当作是一次上流社会的社交，如果他们利用你赚钱，你就可以利用他们赚钱。”

“百里沁……”

他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百里沁将目光收了回来，再次落在那张与他相比稚嫩的脸庞之上，说：“那120位代号者，就是120个你可以随时接触的钱包，装满金钱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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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团建前期2 章节编号:7157225

如果百里沁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作为代号者是无法知晓目标者的编号的，之前的做法毫无疑问就是欺骗行为。

闻人凌煜心中实在是疑惑，为什么百里沁会让自己白白损失掉一次机会。对于资本家来说，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对于自己不利的举动，更多的是为了索取更大的利益才会如此，所以他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其实……”

对于之前对答如流的男人到现在磕磕巴巴在思索着如何应对，闻人凌煜一眼就能看穿了，“你既然是故意骗我的，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如果你不方便说，那就不必说了，反正说出来也一样是谎话。”

百里沁被他握住了把柄，也只好“求饶”，“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并且跟你许诺的未来也会实现，只是时间问题，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过完这个周末你只剩下半个多月。”

闻人凌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是这次周末的团建，除了在大厦之中参赛者发生特大事件召开的会议之外，能够正大光明的集齐120位代号者的就是这次团建，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监控。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身边已经将所有事情交代的差不多，等着听候自己“发落”的男人，说道：“团建真的不跟我去吗？”

百里沁上次的回答闻人凌煜不是不记得，但他还是选择再问了一遍，他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变得越来越依赖对方，有他在的时候，自己安心很多，当然也有其他的成分。

根据今天的谈话，他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如果百里沁站在自己这一边，今天这次谈话的内容又都是真的，那团建中至少可以帮自己不少忙，所以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再一次询问。

百里沁犹豫再三，回答：“其实我去不去团建，对于你来说并没有很大影响，如果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不在场也可以做，不能做到的，就算我在，也无能为力。而且……我如果在场和你也没办法有过多亲密的举动。”

他说的没错，但话里还是透露着不愿意，其中的原因两人也都是心照不宣。既然都说到如此地步，闻人凌煜也不准备强求。

百里沁其实从上一次拒绝，就做好了最基础的准备，他确实在监控上帮不上忙，但是有人可以助一臂之力，“监控的事情，还是22号比较清楚，你到时候就带着他进去查看，那些机器还是挺复杂的，你一个人可能要研究很久，他在会快一点。”

其实闻人凌煜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之前百里沁提醒他，不能过于信任22号所以才没说出来，既然现在已经得到认可，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放心吧，只是查个监控而已。”

只是在100多位代号者的眼皮底下查个监控而已。

百里沁似乎是担心，又像是提醒似的，问他：“凌煜，你当初同意加入这场游戏，除了金钱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他确实还有别的原因，目标者对他说的，在团建被灌酒之后被录下不堪画面的视频，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调查监控的原因。

“有。”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勇气，“不光是为了钱，反正在那次团建中已经脏了，不怕之后再被其他人上了，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你呢？那次团建之后，没有遇到像我一样的事情吗？”

“他跟我说了，但是我根本不相信。”百里沁说得自信，有十分的把握，“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之下，如果跟这么多人接触，碰到地方过敏短时间内并不会消退，这也是心理战术的一部分。但是我不能跟你保证，你的情况和我是一样的，这要你自己去证实。”

曾经对此深信不疑的闻人凌煜，直到现在才发现，除了游戏规则和自己，任何事情的真实性都有待考证。

“我……从未设想过你说的。”

“这很正常，这游戏中存在很多谎言，这里的代号者都不是善人。”

闻人凌煜今天摄取的信息量已经足够多，多到一直到游戏结束可能也无法完全消化，他无法复制百里沁的成功，剩下的时间不允许，自己也没有相匹配的能力，而且他意识到这个男人能够如此顺利与成功与一部分的运气是分不开的，但凡是有一步掉了链子，就无法走到最后。

他缄默了许久，突然对他说：“百里沁，今天以后无论游戏途中发生什么事情，我再也不会害怕了。”

“怎么了？”百里沁拿起茶几上的两个空杯正准备往厨房走去，他刚满杯的咖啡也不知在何时已经喝完，马克杯和玻璃杯上都残留着黏腻的液体，现在如果不及时浸水，再过几分钟就会很难洗掉。他站在客厅的中央，回头，等着沙发上的人继续往下说。

“我们最后……会在一起的对吗？你说的，我会躺在你的怀里熟睡着。如果结局是一定的，那么过程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无论如何我都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