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阚青青闻到方卫国身上的肥皂味,方卫国则闻到阚青青身上很香,香的熏鼻子。
他没忍住。
打了一个喷嚏。
他问她抹了什么,这么香。
似不适应,又用手揉了揉鼻子。
阚青青推开他,很是嫌弃,说擦的是雪花膏。她赶忙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发型没有毁,这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
方卫国把门关上。
让她换一件素净的衣服。
还从柜子里亲自给她挑。
他问阚青青,他给她买的那件呢子大衣呢?怎么衣柜里没有,是拿出去洗了吗?
阚青青说卖了。
还卖了两百块。
方卫国目光看向阚青青手上戴的手表,不是他给她买的那块,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从里面找出一件灰不溜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压箱底的外套,让她今儿出门穿这件。
阚青青坐在床边。
低头看着指甲有没有修剪好,问方卫国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要不要她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
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和他有什么关系?
方卫国说,有关系,因为,他是她男人,她是他的媳妇,他要为她的安全着想。
阚青青:……
阚青青起身。
她拒绝换衣服。
让方卫国让开。
方卫国不让开,继续说着。
姜明月刚来的时候,就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小胡同里摆摊,大家都还不认识她的时候。
她时常被小流氓骚扰,幸好他及时出现救了她,他不希望阚青青出门也遇到这样的事情。
对于方卫国突如其来的关心,阚青青一点都不感动,甚至还有些嗤之以鼻和好笑。
两人结婚已有五年之久。
他以前对她不闻不问,如今挣了两个子,反而在家里摆起男人的谱,限制她穿衣服自由,神经。
她问方卫国,穿件漂亮衣服就会被小流氓骚扰了,那是人的问题,还是衣服的问题?
某些不洁身自爱之人,就算穿的土里土气,依旧吸引同类型的人,阚青青在这住了这么久。
就从未碰见这种问题,因为她知道自己已婚,需要和所有的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从不贪任何人便宜,做事做人问心无愧,还有,在她面前,不要拿姜明月和她比较,晦气。
方卫国说不赢阚青青,懒得和她争论,但今儿她不换衣服,行,那就别想出家门。
阚青青无所谓。
她无业,耗的起。
可方卫国不一样,他有工作,要去上班,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守着她。
方卫国也知道这点,双手掏了掏身上的荷包,摸出二块一块十块,全部给了阚青青。
既然工作,只要有钱,在外在家工作也一样,他给她发工资,让她在家做饭洗衣服。
阚青青不和钱过不去,数了数只有十四块七毛二分,说这点工资,让她在家当保姆有些困难。
师哥给她开五十一月。
还能在家吃水果,看电视。
可他们家呢,不仅没电视机,目前只有一个收音机,方母还来偷,二毛钱买菜太难为她了。
方卫国太阳穴突突。
钱钱钱,这一家子都在要钱。
弟弟要房子要彩礼要工作,妹妹要陪嫁电视机电冰箱,要养父母,媳妇也要工资、电视机。
他后槽牙都咬紧了,目光死死盯着阚青青,心里总想,她有姜明月一半善解人意就好了。
可惜没有。
见方卫国看她,阚青青不惧,迎上他那凶狠似吃人的目光,目光带着无尽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