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见她哭得这样可怜,傅祈弦只好走到楼梯口蹲下身来,抽了纸巾要帮她擦眼泪。
杜虞却侧过脸躲过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成这么狼狈的模样。
男人的指尖就这样停顿在半空。以为是她的气还没有消,还不愿意搭理自己。
半晌,傅祈弦收回自己的手臂,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垂下眼看着她,在脑海里将自己能记住的刚才吵架的片段复盘了一次。
她第一次哭,是因为杜虞觉得他要管她以前在英国那次失败的初恋。
第二次哭。
傅祈弦在正经严肃的紧张里忽地感受到一丝无可奈何。
怎么突然间,不爱哭的人就能十分钟里被自己惹哭两次。
到底是泪腺连接了印度洋,还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想不出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排除了一下可能性。
江晚意是首先要被排除在外的,因为已经解释了。
而管她这件事,也解释了。
傅祈弦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把这件事情归结到那段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发生又结束了的恋爱。
选择(1)
“鱼鱼。”他的脸庞在夜班的灯光里不甚清晰,嗓音沉静,“你真的,这么在意之前那个男朋友么。”
“他让你会这样难过。”傅祈弦嗓音里对于素未谋面的对方有着强烈的不满,“介意告诉哥哥,他是谁,你们为什么分开吗。”
他半蹲在她面前,看她哭得和个小疯子一样,给她拨了拨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如果你想要他不痛快,哥哥也会帮你。”
杜虞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幼稚的事情,本来跟傅祈弦应该一辈子都挂不上钩。
可是他也会愿意,顺着她的心意陪她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杜虞觉得,要是自己真的和别人谈恋爱,又因为什么而失恋了。
绝对是不会让傅祈弦去收拾烂摊子的。
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她都想大声对他命令,那你现在就不满你自己,自己教训自己。
可是她不能。妻.鹅.浩:2@3@0@20@69@43@0
于是哭得更大声了,甚至用脚踢了傅祈弦一下,借着仿佛迁怒的语调骂,“你们都是狗!男人都是狗男人!男人只会阻碍我搞事业的步伐!”
“···”傅祈弦被她逗笑了,坐到地毯上,扯了扯她的手臂,“要不要哥哥抱一抱。”
小时候杜虞有不高兴的事儿,就一个劲儿缠着他让他安慰安慰自己,也喜欢黏着他给自己抱一抱才罢休。
久而久之,原本对于肢体接触完全抵触的人,竟然也被她硬生生地扭转了习惯。
杜虞哭得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狼狈不堪,现在听见他主动问,加上刚才傅祈弦自己说了,和江晚意的事情不过是和平时的合同并无二样。
有便宜不占就是大傻蛋,管他明天要怎样。
她立刻就点点头蹭到他旁边,熟练得不得了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似亲密又似社交挽手臂的疏离地松松抱住他的手臂。
傅祈弦低下头看着她红红的鼻子,抬手给她擦了眼泪,有些无可奈何般,“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爱哭。谈恋爱的事情,能哭成这样。”
杜虞发完了脾气,又意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信息,现在大哭一场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心里憋得慌,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她就撇嘴,“还说不管我呢。啰嗦说的就是你。”
“这也能算管?”傅祈弦的声音里冒着轻易能听出来的荒唐,“都什么定义,嗯?”
杜预不理会他了,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让傅祈弦给自己擦着眼泪,就闭着眼睛嘟囔些别的,“我九月份,定下来去帝都工作了。”
她感觉到给自己擦脸的手一顿,然后便听见他问,“不是说,回来南市工作么。”
“觉得得出去看看,总不能一毕业就呆在家里受到庇佑,”杜虞嘀咕,“那我都要成废物了,这么辛苦读的书都白费了,夜也白熬了。”
傅祈弦被她说得好笑,对于她找工作的事情他也不会强行要求些什么,“你高兴就行。选了什么公司?”
“嘉榕。”
傅祈弦安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翻出一份文件。
杜虞知道他在看嘉榕的资料,之前她投简历和作品集出去后收到的offer,她都给傅祈弦看了。
她懒洋洋地也没解释,靠着他待着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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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2)
过了两分钟,才听见他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落下,语音严肃起来,“这家公司,”
“有点乱嘛。”杜虞没等他讲完,“我都知道,哥。”
“不只是有一点,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