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杜虞开始卖力推销自己的专业,“我什么都会呢,我还能给你系最复杂样式的领带呢,虽然今天你用不上。”

“再说了,”她低下头蹭了蹭自己的脚尖,让袜子把脚下的地毯蹭得乱七八糟,小声地嘀咕。

“又不是没看过。”

“···”傅祈弦眉峰一扬,不说话了,只是手下直接就把裤子脱了下来,随即从衣柜里抽了一条休闲西裤出来往脚上套。

他边扣西裤的扣子,边往杜虞的椅子走。

杜虞见他有些侵略性的动作,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点儿,只是转念一想。

不行,这样看起来她太怂了。

于是她直直地和他对视,结果。

傅祈弦只是弯腰,从她的身边把皮带拿了起来,往腰上穿。

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淡淡道,“想什么呢。”

···锱铢必较的狗男人,不就是撩他一下,嘛!

岔子(1)

晚上杜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守岁过后,长辈们派了红包才各自回家,杜虞跟着杜靳霖和殷纡妍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一点了。

杜虞和亲戚一起吃饭的时候喝了点儿酒,回到家虽然意识还很清醒,只不过揉杂上睡意,脑袋便有些昏沉。

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杜靳霖就牵着殷纡妍回了房间,杜虞和他们道了晚安,上到三楼的时候。

她站在走廊里呆呆地思考两秒。

随即很干脆地往左边走去,按下门把,推开。

走进去后反手关上了门,然后就坐到了玄关的懒人沙发上。

书房里的傅祈弦听见外面的动静,很快便从里面走出来。刚打开玄关的大灯,就看见歪着脑袋缩在沙发里头的小丫头,连鞋子都没换。

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厚大衣,脑袋上套着针织衫的厚帽子,靠在木质的鞋柜侧面上闭着眼睛。

傅祈弦大步地走到她身旁蹲下,伸手摸摸她的脸,“鱼鱼?”

“嗯···”杜虞短暂地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闭上,轻声嘟囔:“困。”

傅祈弦失笑,给她把鞋子脱了,又把袜子也脱掉,摸了摸她的脚丫子看她冷不冷,轻声问:“哥哥抱你回去?”

下午在车上的时候杜虞就已经再三强调自己是不会在家里和他一起睡的,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她还没想好怎么和爸妈讲,还和他拉钩盖章约法三章。

傅祈弦也知道她没准备好,向来都不逼她,只是咬着她的唇讨了一顿好,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在家里行动。

他站起来弯腰搂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抄住她的膝盖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正要出门的时候却又被她出声制止,“我想在这里睡。”

“我还没洗澡呢,好大股味道。”怀里的人抱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撒娇,和以往一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也知道傅祈弦会懂自己的意思。

傅祈弦低下头看她,眸色深深,“年初一都是叔叔和妈一起来喊你起床。”

按照习俗,早上还要放一节小小的鞭炮贺新岁,他们一向都是留给杜虞来用长香点的。

而且父母的红包都留到年初一喊她起床的时候给,以前是为了能让她准时点儿起来,因为年初一要走的亲戚最多了,要出门的时间很早。

“我不要自己洗澡嘛!”困得有小脾气的人不讲道理,闭着眼睛就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坏蛋傅祈弦,就知道欺负我!”

甚至都开始用哭腔来对付他,傅祈弦有些无奈,抱好她低声地哄着,“好,哥哥给鱼鱼洗。那等会儿回哪里睡?”

“要在这里。”她还是说。

傅祈弦最后给她洗了澡,上床前调了个五点的闹钟,才上床把她抱进怀里,拍了拍哼哼着要往自己怀里蹭的人的脊背,“睡吧,哥哥明天早上抱你回去。”

杜虞也困得不行,刚喝的那点点酒都在上脑,感受到傅祈弦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自己以后,才满意地又往他的颈窝里凑,“哥哥晚安。”

“新年快乐呀。”她迷迷糊糊的,又小声说。

岔子(2)

杜虞晚上和傅祈弦睡觉的时候向来都很安分,只是喜欢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钻,加上以前杜虞冬天总是能睡觉睡得感冒,傅祈弦担心她背门着凉,晚上都用被子把她裹得严实。

结果就是,这天晚上,两个人到半夜都被热醒了。

杜虞睡得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怀里转醒,觉得热得整张脸都热乎乎的,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踹了一脚被子,又用手把盖在肩上的被子扯了下去,闭着眼深呼吸了两口气。

傅祈弦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弄醒了,因为杜虞这么一来,两个人盖着的被子里头的暖意都跑得所剩不多,而且她还在他的怀里乱动。

他闭着眼伸手把滚远了的小姑娘捞回怀里按住,轻轻往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半夜不睡觉。”

“好热呀,先不要抱我···”杜虞伸手推他,“哥哥不热嘛。”

傅祈弦一条手臂就轻松地钳制住了她,另一只手把被子扬开,声音懒洋洋的:“躺好。”

杜虞撇着嘴乖乖地躺好,但是还是小声抗议,扭着腰挣了挣,“好热呐。”

“一会儿就喊冷了。”傅祈弦调低了暖气的温度,被子被刚才踢到了地上,他的手钻进她的睡衣去摸了摸她的背脊,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汗,“要换衣服吗。”

杜虞摇摇头,两个人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身上刚才热得人烦躁的感受已经没得七七八八,连带着神思也在逐渐清醒了不少,“我好像都不困了。”

傅祈弦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闻言似乎是觉得有些荒谬,低声笑起来,声音听起来鼻音很重,像是还在半睡半醒的阶段:“现在才三点,宝宝。”

“你就睡了一个多小时。”他又补充道。

“可是我现在好清醒。”她伸手有些吃力地环住他的胸膛,也只能堪堪够到他后背一半不到的地方,“我们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