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比平常的纱布要厚。
他皱着眉站起来,走了两步到她的身前把她的手拉起来,“哪里磕着了?”
没等杜虞说话,傅祈弦沉着眸把她的已经缠了几圈的带子拉下来,翻来覆去地仔细瞧着手里白皙细腻的手掌,语调有些呵斥的意味,“这么爱漂亮,受伤了连纱布都非得用有颜色的?也不怕感染。”
没察觉到什么伤口,傅祈弦心里松了些,捏着小小一只的,柔软小巧,只是上面沾了点没擦掉的颜料,他问道。
“疼么。”
杜虞反应过来他误会了,笑得不行,“哥哥,你怎么这么跟不上潮流呀。”
她把那卷花花绿绿的胶布举起来,“是护手绷带!”
“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杜虞胡乱比划,也不管自己说得多抽象,“缠在手上,就不会那么容易磨出茧啦!”
“哥哥你想卷吗?”
傅祈弦嘴角扯了扯,但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画着小羊和花花的弹力绷带。
杜虞本以为他会拒绝,现在见他接过了,心里反倒紧张起来。
他肯定不会给他自己卷这种小女孩儿的玩意,那···要给谁卷?
她想着就有点干巴巴地开口,“哥哥你真的要学啊?”
绷带(2)
杜虞下意识的摇摇头,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太好,随即道。
“卷呀,我教你。”杜虞伸手想要帮他,却被傅祈弦拉住了手腕。
她倏地抬起眼睛。
傅祈弦已经低下头,把胶布拉开,把开口贴在她的虎口上,随即抬头问,“是这里开始?”
杜虞有点愣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傅祈弦帮自己做。
毕竟。
以往在学校里见到这种场面,都是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察觉到她在出神,傅祈弦失笑,“不卷吗。”
“给我卷?我不要给你当试验品。”杜虞不乐意地哼哼。
“什么和什么,别乱想。”傅祈弦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见着她不满地鼓着脸蛋瞪着自己,弯了弯唇,“哥哥学学。”
“免得以后鱼鱼想让哥哥给你绑的时候,哥哥不会,你又要生气。”
刚大学毕业的傅祈弦还有些少年的吊儿郎当似的,混杂在西装革履的严肃里,气场也还没有如今这样压迫,还总是逗她。
但是已经足以让无论是那时候,抑或者是这个时候的杜虞心跳都在加速。
杜虞低头看着他的动作,现在的傅祈弦已经熟练地给她卷了漂亮的形状,还帮她把中指容易磨出茧的指节也包了一小圈。
她抿唇偷笑。
真,业务熟练的,傅技师。
-
杜虞回到帝都之后,嘉榕依旧没有给她安排工作,还非常友好地给她安排了带薪的假期,理由依旧是工伤。
她把手稿交上去之后就闲了下来,晚上和傅祈弦吃饭的时候,好奇地问。
“是不是脑震荡拉边儿的工伤,假期就格外长啊?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伤假期呀。”
傅祈弦往她的碗里夹了几块西兰花,好笑道:“放假还不高兴?”
“就是好奇嘛。”杜虞撇撇嘴,低头咬住那几块梆硬的西兰花,嚼得腮帮子酸。
“你们剧组停工了,这个时间给你们安排什么都不对,顶多就是打杂。”傅祈弦漫不经心似的给了个理由,像是为了让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儿不会对提问题这件事情有阴影,而随口扯的一个不打紧的事儿,“你一个受伤的回去,打杂的时候不舒服了,公司更慌。”
“···”杜虞听出来他哄自己的意味,“公司慌什么。”
她早就好了。
不过杜虞也只是好奇,毕竟就算她热爱工作,能休假的日子本就不多,现在有假期当然是能躺平就躺多一会儿的。
最近她晚上都被傅祈弦拐回楼上住,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混着带上了楼,傅祈弦甚至想让她直接搬过来。
杜虞拒绝了几次,只是耐不住自己也喜欢跑到他的客厅里看书画稿子,干脆自暴自弃似的就顺着傅祈弦的意思住了进来,只是日用品重新添置,之前她房子里的东西不变动。
说到这点的时候,傅祈弦正靠在沙发上,松散地看着手里的书。
他抬起头看向她,“原因?”
日用品重新添置并不是一件大事。
只是,他本意就是把人拐过来,现在还给小兔子留个老巢,这不是等着让她跑走么。
杜虞扬脸看着他,一副“我看穿你了”的小表情,哼哼道。
“到时候吵架了,我就把你赶出去,留着是给你个地儿歇脚呢。”
“我们不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