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西南军区的顾上将?”
......
巷口引擎声远去,屋内终于恢复宁静。
只剩下我和顾辞面对面站着,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得知他是西南军区上将后,我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他察觉了我的僵硬,声音放缓,带着解释的意味:
“我接到消息,首都军区内部有人涉嫌泄密,事关重大,必须亲自侦查。”
“为了不惊动对方,我才伪装成底层的伤残军官混进来。那天参加宴会也是想找个理由接近目标,没想到被你抽中了婚签。”
他话锋一转,眼底泛起温和的笑意:“不过那晚,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三年前边境线附近,有个中弹的‘商人’倒在芦苇荡里,是你把他拖到安全处,包扎了伤口,还留了半壶水和压缩饼干。”
他目光带着些许期待:“还记得吗?”
我仔细回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
顾辞嘴角的弧度僵住,一时语塞。
我耳根微微发烫。
气氛却莫名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第9章
渐渐熟悉后,顾辞搬来两把藤椅,放在阳台。
我们并肩坐着,夜风轻柔,断断续续地聊着天。
顾辞和我讲了很多他在西南军区的事。
他说自己是将门之后,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没吃过什么苦。
十八岁考入国防大学,第一次参与实战演习就带队端了蓝军指挥部,让不少老将刮目相看。
二十五岁主持边境反渗透行动,零伤亡完成任务,连当地百姓都记得他们的代号。
我听着,仿佛看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在作战室里运筹帷幄,肩章上的星芒初现。
说着,顾辞忽然停下,转头看我:“你呢?在遇到我之前,你过着怎样的生活?”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藤椅的纹路,我垂下眼。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放弃的人。”
顾辞的呼吸滞了滞,没说话,只是悄悄把藤椅挪近了些。
他的肩膀轻轻挨着我的,传来沉稳的暖意。
我继续说着,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说到最后,鼻子有点发酸,刚想抬手,却被顾辞轻轻握住了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坚定而温暖。
他没有说“别难过”,只是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谁都不能取代。”
“阿鸢,等这边的事处理完,跟我回云城。我一定给你一场真正的婚礼。”
我抬头看他。
顾辞眼里的光,比夜空中的星辰更亮,也更温暖。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星辰在头顶闪烁。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第10章
周末清晨,我走进商场专柜,正想摸摸那件挂在橱窗里的月白色礼服。
身后就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导购,这件我要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宋月。
她快步上前,伸手就来抢我手中的礼服:“姐姐,我下周要参加重要晚宴,正需要这件撑场面呢!”
我握紧礼服,没有松手。
争执间,专柜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伴随店长殷勤的问候:“沈少将,您来了。”
我抬眼,看见沈煜安站在门口,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风尘仆仆,像是刚结束外地演习归来。
他的目光掠过我和宋月,眉头微蹙,随即看向我,语气带着惯有的说教意味:“阿鸢,让给月月吧,一件礼服而已。”
我冷笑:“凭什么?”
沈煜安眉头皱得更深,语气透出不耐:“你忘了我的条件?想进沈家的门,首要的就是学会包容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