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发现时是掩埋状态,已经高度腐烂,身份难以辨识。”
“法医初步判断,死者生前均遭受过极端暴力虐待。”
“三名成人受害者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还有一个孩子,骨龄看上去不超过五岁,天灵盖有钝器重击的痕迹,手段极其残忍。”
江漾溪心口猛地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五岁的孩子……天灵盖……
她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紧。
一旁的刘玺立刻握住她的手,满脸都是关切。
“溪姐,怎么了?是队里有案子吗?”
江漾溪看着他担忧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她对着电话那头沉声说:“我知道了。”
“让技术队仔细勘察现场,有任何线索立刻汇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餐厅包厢里,灯光暧昧。
刘玺大口吃着牛排,眼神黏在对面的江漾溪身上。
“溪姐,你刚才的样子好严肃,好有魅力。”
“跟你在一起,真的好有安全感。”
江漾溪被他哄得心神荡漾,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一家四口,灭门,虐杀孩童……
即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她,也觉得这手法过于残忍。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一切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像极了那些亡命毒贩的报复手段。
这时,刘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啊……溪姐,我头好晕……”
江漾溪的思绪立刻被拽了回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之前受伤失血有点多,突然眼前发黑……”
他虚弱地靠向她肩头,声音里带着请求和依赖。
江漾溪立刻将他扶起,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什么灭门案,什么西郊乱葬岗,瞬间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没有什么比怀里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更重要。
手机再次震动。
她看了一眼,是队里来的电话,想也没想就直接按了静音。
“要不要去医院?”她抬头柔声问。
刘玺摇摇头,更紧靠着她。
“不用,你送我回家,陪着我就好。”
……
与此同时,市局的解剖室里,灯火通明。
实习法医小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小心翼翼地检查那具年轻男性的尸体。
他的手指骨骼几乎全碎了,但无名指上,却还套着一枚戒指。
在强光的照射下,那枚戒指闪了一下。
出于职业习惯,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下戒指,想看得更清楚些。
灯光下,戒圈内侧,一行细小的刻字映入眼帘:JYX&ZJ。
江漾溪&周谨。
小郑的心猛地一跳。
他知道江队的丈夫就叫周谨。
虽然不敢相信,但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小郑还是立刻拨通了江漾溪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但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慵懒又带着一丝餍足的声音。
“喂?找谁啊。”
小郑刚来实习不久,没认出这是刘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