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变得狠戾。

“但是现在,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星洛受的罪,我要你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不要!”苏晚怡爬过去拽着他的裤脚哭着哀求。

“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我曾经救你的份上饶了我。”

“呵,救我?”顾宴礼怒火冲天,一脚踹开了她的手,“我早已查清楚了,当年是星洛救的我!”

他转头对保镖嘶吼,

“把她绑回去倒吊八小时,用粗绳勒紧肚子电击两小时,再缝住她下身,直到胎死腹中。不准打麻药,不准送医院,再打残双腿扔到河里自生自灭!”

苏晚怡突然疯了似的冲上来要打他,却被保镖一把摁跪在地上。

“顾宴礼你好狠!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胆量!当我看到你们如此幸福,你如此爱她,可这一切本该是我的!我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你曾经也是爱我的啊!”

顾宴礼却连头也没抬,扬手让保镖把人拖走。

“顾宴礼,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你会遭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咒骂声越来越远,直到第二天,保镖送来苏晚怡受刑的视频,他看着屏幕里的惨状,勾唇一笑,转身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他把我的手贴在他脸上,声音哽咽。

“星洛,我替你报仇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害你了,也不会出现了。”

“星洛,你快点醒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星洛,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真的爱你,以后我会永远加倍对你好……”

我努力想抽回手,想喊他滚,可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有泪水带着愤怒和不甘,顺着眼角往下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我收了酬金就要办事,谁让你得罪了苏晚怡,就一下不疼的,很快就会解脱了。”

就在我绝望流泪的同时,突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温热的液体喷了我满脸,我猛地睁开了眼。

8

视线里一阵混乱,有人喊着“快来人,抓住他。”

紧接着,顾宴礼就倒在我床边,一脸痛苦的表情和满身的鲜血在汩汩往下流。

医生们慌忙赶了过来,用纱布死死摁住他的伤口。

有人嘶吼着,“推抢救车!马上手术!”。

顾宴礼却虚弱地挥开手,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陪着星洛……”

我拼尽全力抬起手,狠狠拍在他肩上,费力地吐出几个字。

“你走!我要我的孩子……”

顾宴礼猛地抬头,冷汗浸透头发贴在额角,惨白的脸上瞬间勾起一抹微笑。

“星洛……你醒了?太好了。”

“我的孩子在哪里?”我盯着他,声音很轻。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眼泪顺着他苍白的脸混在流血的伤口里。

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是不是……没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

他浑身一颤,缓缓点了点头,剧痛让他的脸扭曲成一团。

“是我对不起你……星洛,等你好了,我们再生好吗?我发誓以后什么都依你。”

“不!”剖腹产的伤口像被撕裂,下身的剧痛钻心刺骨,我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和胸前的仪器,双眼猩红地死看着他。

“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他是无辜的啊!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捂住胸口,狂吐鲜血,伤口的血一下子流得更凶,瞬间浸透了纱布。

“顾总,必须立刻手术!再晚会没命的!”医生嘶吼着要架起他。

他突然笑了,牙齿上沾满了鲜血。

“这是我欠她的,该还,哪怕要我死都可以。”

他抬起手,想摸我的脸,却被我猛地偏头躲开。

下一秒,他头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一瞬间,急救推车声、喊叫声乱成一片。

我缓缓闭上眼,泪水浸湿了枕巾,过往的画面突然涌了上来。

他曾说要一辈子对我和孩子好,可当苏晚怡找上门时,他说她过得凄惨又只剩她一人,但不会逾越半分。后来,他却开始夜不归宿,连产检医生说胎儿疑似染色体异常需要羊水穿刺时,他都在苏晚怡那里。他把家里最好的补品一车车往她那里送,美曰其名东西太多,放家里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