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刘燕就把一叠材料摔在桌子上。

“陈阳，经过学校研究决定，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承认作弊，写一封不低于三千字的检讨，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开道歉。这次的数学成绩作废，记零分处理。”

“第二，”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如果你坚持说自己没作弊，那也行。”

“我们重新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自己。”

校长在一旁补充道：“学校决定，由刘老师和几位数学组的骨干老师，重新为你出具一份试卷，难度会比这次月考更高。你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现场作答。”

“而且，”刘过燕接过话头，眼神里满是挑衅，“你不准再用任何所谓的‘超纲’解法，必须严格按照我们课本上教的，一步一步来。”

“如果你能做到，并且分数能超过李静这次的148分，那我们就承认你没有作弊，学校还会公开为你澄清。”

“可要是你做不到……”她拖长了音调，满脸的讥讽，“那对不起，就不是记大过那么简单了。我们会直接将你劝退，上报教育局，你今年的高考，也别想参加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校长和教导主任都皱着眉，显然觉得这个惩罚太重了。

“刘老师，劝退是不是太严重了……”校长试图打圆场。

“不严重！”刘燕尖声打断他。

“对于这种学术不端、人品败坏的学生，就必须下猛药！”

“不然我们学校的声誉何在？我们怎么对其他勤奋努力的学生交代？”

她转头看向我，咄咄逼人：“陈阳，你敢不敢？”

我看着她胜券在握的表情，心里清楚，这根本就是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她笃定我离开了那种“超纲”解法，就是个废物。

她要的，不只是我的道歉，更是要为她的宝贝女儿铺平通往第一的道路。

周围的老师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在他们看来，我没有任何胜算。

我迎上刘燕挑衅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

“我答应你。”

3

我的回答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校长急了：“陈阳，你别冲动！这件事可以再商量！”

“不用商量了。”我看着刘燕，语气平静，“就这么办吧。什么时候考试？”

刘燕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好！那就今天下午，第二节课后，就在阶梯教室，全校直播！”

她要的，就是一场公开处刑。

“没问题。”我点了点头。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赵凯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阳哥，你疯了？你怎么能答应她！”

他急得满头大汗，“刘燕摆明了就是给你下套！她肯定会出一些偏题、怪题，专门卡你！而且还不让你用最擅长的方法，这怎么可能考得好？”

“是啊陈阳，你太冲动了。”前排的学委也回过头，满脸担忧，“我听说数学组的老师们已经关在办公室里一个多小时了，就是在给你出卷子。”

“李静还假惺惺地跑去跟她妈说，题目别出太难，给你留点面子。我呸！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笑了笑，拍了拍赵凯的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还有心情笑！”赵凯快哭了，“这要是考砸了，你这辈子都毁了！”

我没再解释，安心地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下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阶梯教室里早已座无虚席，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每个班级的多媒体屏幕上，也都同步直播着阶梯教室里的画面。

我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怀疑。

刘燕和校长，以及数学组的几位老师坐在第一排，像审判官一样。

我来到讲台中央的课桌前坐下。

桌子上，一份密封的试卷静静地躺着。

刘燕拿起话筒，声音响彻整个阶梯教室。

“各位老师、同学，今天我们在这里，是为了给陈阳同学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我们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由数学组全体老师共同出题，密封试卷。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全程录像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