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绯原未婚夫家很识时务,在花火宴后便已经得到了消息,赐婚圣旨才下不到一个时辰,未婚夫的双亲便亲自登门来退回信物,真的就像季氏兄弟说的一样,“有婚约的,换了个人罢了。”

池绯虽然心底不是太乐意,却也知道君无戏言、圣旨不可违逆。

太子的年岁大了,这次的婚礼筹办非常迅速,下聘的聘礼早在花火宴前就备下了。赐婚隔日,两个太子在崇王的陪伴下正式向池家下聘,皇家下聘引来许多路人驻足围观,内侍唱礼单的时候,大排长龙的聘礼礼车都还没能靠近侯府大门,礼单足足唱了一个时辰之久。

池绯的日子明显的忙碌了起来,下聘当日,宫里赐了两个教导礼仪的嬷嬷,其中黄嬷嬷负责礼仪,洪嬷嬷负责美仪,这要嫁入皇室的女人,可不能随便,时下以蒲柳之姿为美,可池绯因为母亲为将门之后,对女儿的要求和时下不尽相同。

宁宁被称为第一美人的时候,胜在她的美并非时兴的美,宁宁肤色健康,不是流行的白皙,她的五官明艳立体,看起来挺像西域人的,可实际上她血统纯正,她的身材修长、秾纤合度,不是一般贵女那种一摸就能摸到骨头的体姿,而是摸起来又一层坚实肌肉的体态。

在一干贵女之中往外一站,没有人能压过宁宁的风姿,当年不少女子想要效仿她,可他那将们虎女的气魄哪里是一般女子能模仿得来的。

池绯有乃母之风,从小跟着母亲习武,但她实在懒散,所以学了个七七八八罢了,而也还好她像到亲爹的肤白,怎么折腾都没晒出个小麦肤色,可她的体态却是大大被洪嬷嬷嫌弃了一番。

池绯的身子玲珑有致,胸前两团软肉已她的年岁来说真是不可捉摸,小蛮腰上不似一般贵女扁平,有圆弧度和一点纤弱少女没有的肌肉,一双长长的大白腿也不是时下流行的纤细鸟腿,而是能摸出一点肉感的状态,池绯算不上胖,但她也绝对不能称作瘦弱。

每当池翡早上起来打拳的时候,洪嬷嬷就大惊小怪的要她别伤了肌肤,每当她懒散的坐下的时候,黄嬷嬷就拿着戒尺来让她端正身姿,当她拿起了糕点想送入口中的时候,也被洪嬷嬷制止。

从两位嬷嬷到临之后,池绯的日子苦不堪言,所有的膳食都受到了限制,一天只能有一餐沾荤,那荤食还得是白肉,而且只能过过水,不能有调味。

“都要成兔子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池绯已经难以忍耐,趁着两个嬷嬷不在,怒气冲冲的对着自己贴身的大丫头映桃和照李抱怨不休。

“姑娘且忍忍吧,就当是为了成最美的新娘子了。”映桃和照李从小和池绯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心性的。

“每天逼我吃草!我感觉都能上出圆滚滚的东西了!”

“姑娘,慎言…...”映桃掩着唇,快要憋不住笑意了。

池绯这个人最是懒散,又挺好吃的,让她没东西吃,就是跟她有血仇。

“还有每天都要薰香,身上的毛也都给拔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块上好的肉,等着被腌渍来吃呢!”这洪嬷嬷是个狠角色,在她身上涂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等那东西干了以后,发狠似的把那些东西刮下来,等她刮完,她下半身的毛都不见啦!吓坏她!

绯伊、绯萼、绯扇、绯姒是被派来看顾池绯的影卫,她们的工作就是像影子一样保护着主子,她们的存在招呼过了侯府的侍卫,不过池绯却从来不曾见过她们,是以对她们的存在并无实感,她还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暗暗记着,一点不漏的传回东宫。

绯伊坐在屋顶上,她的听力绝佳,听着小姑娘喳喳呼呼抱怨时,那张本应该冷淡不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意。

几个暗卫一致认为,这个未来的女主人,成为他们枯燥生活中的一道亮光。

“不想嫁了,每天把我腌渍起来做什么?不如去找一只鸡来腌,对啊!就是把我当鸡在拔毛,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吃掉的!”自从宫中派了人手来照料她,池绯每一刻都在懊恼,本来已经认命了,如今却对这桩婚事充满了抵触。

两个婢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没法儿了,只得说,“小姐,我瞧黄嬷嬷拿着戒尺来了,您确定不坐好吗?”

池绯弹了起来,一脸幽怨地四处张望,发现没有黄嬷嬷以后,这才发现自己被戏耍了,“好啊!臭照李,现在会调侃你小姐我了?”

池绯作势要追打照李的一瞬间黄嬷嬷嬷本人出现了,手上拿着戒尺,喊了一声,“成何体统!”接着池绯就真的挨了板子,这也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真的挨手板。

池绯:拔毛、腌肉,是要把我吃掉吗?(╯‵□′)╯︵┴─┴

太子:是。?(ˉ﹃ˉ?)

池绯:怕.jpg(?д?≡?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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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绯觉得委屈极了,连她爹娘都舍不得打她手板,她上一回被打手板已经是十二岁的事儿了,在书院因为成绩退步所以挨了三板子。

夜里,池绯这一言一行又传到两个太子耳里。

季珣本来还没那么上心,可是随着暗卫一次一次的汇报,他仿佛可以看到那小姑娘鲜活的样子,心中对这桩婚姻的期盼也就越来越深了。

有着时候他会在夜里想起验身那一夜抱着她的荒唐,一听到暗卫报告说她喊着不想嫁了,季珣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阴骘。

“岂有此理,这奴大欺主了,孤都舍不得打绯儿了,她凭什么?”季璿骂了一声。

“就是,怎么可以饿绯绯,我瞧是那些贵女像柴火似的,孤的绯绯是太子妃,又不是柴火,怎么可以不给她吃肉呢?”怎么可以把她饿到都不想嫁人了?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给绯儿落下坏印象?得想个法子!”

太子爷们近二十年来心力都放在政事和军事上了,他们的世界里方府只有彼此,从来不曾有其他人插足,池绯的存在改变了他们运行的轨迹,也让他们开始想着如何讨好一个女孩儿。

隔日,天才濛濛亮,东宫的小厨房已经忙碌了起来,这一日正好没有朝会,两个太子爷过了卯时就由东宫出发,拜帖才刚抵达侯府没多久,两位太子爷已经登门到访。

老侯爷上了年岁,还在睡梦中,侯爷还沉浸在辜姨娘的温柔乡里,这一团混乱之下,出来相迎的是准太子妃的亲爹池雍,以及池家的二爷池隽,池隽是庶子,所以发语权还不如池雍。

池家三爷目前外放为知府,正等着回京述职,升迁在即。也因为池家三爷官途正处于关键期,所以才希望七娘能得太子亲睐,如今肥水落在四房,三房的夫人便时不时的想要往四房凑,看能不能蹭出点热度。

两太子爷几乎搬了一座食山来到了侯府,他们也研究过了这个准岳父的喜好,才经过几日,池雍早已经改口,他从两位太子那儿得了好几方上好的松花砚台,前朝大家的字画更是得了十来幅。

两个太子爷知道他喜欢逗鸟,还送了一只西域上贡的鹦鹉,那鸟儿羽毛鲜艳美丽,聪敏好学,他现在每天努力的教那鹦鹉吟他写给妻子的情诗。

这罕见的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他已经忘了一开始的反对,可堪称最快速的变节者。

“池大人,听闻府上六姑娘近日饮食不安、脾胃不合,孤特意带了宫中的膳食来府上叨扰,不知是否有幸与六姑娘相见?”当季珣想的时候,他可以是彬彬有礼的。

“这些画卷是孤的心意,望池大人能成全孤对六姑娘一片心意,让孤和六姑娘见上一面。”季璿身上散发一股冷意,可是礼却送到了池雍的心上,池雍忙不迭地答应了。

池绯才一起床,便面对了一桌的素菜,虽然膳房已经想方设法变样子了,可在池绯心里,那便是一堆草变出来的,怎么看都是绿的!

池绯正想用手撑着头,黄嬷嬷便拿出了戒尺。

“姑娘,太子爷来访,四老爷请您至花厅迎接。”

池绯看了看桌上的素菜,心中便来气,正想喊一声:“不见、不见!”可却瞅着见了黄嬷嬷手上的戒尺,她萎了。

池绯端正坐姿,脸上一本正经,“大婚之前,未婚男女相见于理不合,请转告两位殿下,当守礼、知礼,婚后还能朝夕相对,不急一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