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醒来时，池聿风守在我的床前。

“思言，你醒了？”他立刻凑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盛着一丝后怕和庆幸。

“你吓死我了。那些该死的暴民，我已经全部抓进去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是暴民……”

我声音嘶哑：“池聿风，我听见他们说，是秦珂指使的，你相信我吗？”

池聿风脸上的那点温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思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次是你运气不好撞上寻仇的，何必要栽赃秦珂？”

他深吸一口气：“好，就算你因为她不高兴。我答应你，等她正式升职督察，我就和她保持距离，行了吗？”

或许他还残存着一丝愧疚，当晚竟守在我的床边，甚至在我因噩梦惊悸时，会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哄我入睡。

天亮时，他亲自出去给我买早餐。

可回来的时候，却将病房门猛地踹开。

他几步跨到床前，将手里滚烫的粥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

黏腻滚烫的液体浸透衣服，烫得我失声尖叫。

“沈思言！我不过离开半小时，你做了什么？”

他将我从床上拖下来。

“说！秦珂在哪？！”他将一枚小巧的金属胸针摔在我面前。

那是我昨天在被打挣扎中掉落的。

“这是你的东西吧？秦珂刚才用暗码发了求救信号，定位就在医院附近。现在人不见了，只找到这个！”

百口莫辩的绝望将我淹没，我知道解释也没用。

“和我没关系。”

“还不承认！”他彻底失去理智，揪住我将我粗暴地带到监狱。

为了逼我说出秦珂的下落，他让人将我爸爸绑在刑椅上，实施电刑。

爸爸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痛苦哽声，嘴角溢出血沫。

“爸”我肝胆俱裂。

“池聿风，你不是人！”

他的眼神冰冷残忍：“从现在起，每分钟再加一档。”

“如果三分钟后，你还不说出秦珂的下落，直接调到最高档，到时候神仙也救不回你爸爸。”

一分钟到了，更强的电流窜过。

爸爸的身体剧烈痉挛，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更多。

“加到最高档！”

在警卫按下最高档开关的瞬间，我猛地挣脱池聿风，不顾一切扑向爸爸。

恐怖的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我的视野变得雪白，甚至闻到了皮肤焦糊的气味……

“思言！”池聿风冲过来抱住了我彻底失控的身体。

“断电，快断电！叫医生！”他手忙脚乱地擦着我嘴里冒出的白沫。

就在这时，有警员匆匆跑进来：“总警司，秦督察找到了。她只是去晨跑，没带手机。”

池聿风抱着浑身抽搐的我，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秦珂发来的求救暗码。

最终他站起身：“你们送夫人去抢救，用最好的药！必须保住她的命！我处理完工作就过去。”

我闭上眼，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心终于死得彻彻底底。

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再次醒来时，全身被厚重的纱布包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池聿风的母亲打来电话。

我艰难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才接电话？都安排好了，假死脱身，你赶紧准备一下，尽快从聿风身边消失！”

第6章

出院那天，池聿风履行了他最后的承诺。

爸爸被放出来了，但几乎不成人形，长期的监禁和刑罚让他内脏严重受损。

妹妹依旧神志不清，偶尔醒来只会发出惊恐的尖叫。

我把他们安置在同一间病房，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