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声音破碎不堪。

“秦珂只是你的手下，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她？思妤是你看着长大的啊，池聿风！”

听到秦珂的名字，他眼底掠过一丝柔和的情绪，但稍纵即逝。

“秦珂是我最得力的督察，这次行动是个意外。就算她没有擅自离队，你妹妹也未必能躲过这一劫。”

“听话，跟我走完程序，这事就彻底翻篇。记者会结束，全国最好的医生都会来给思妤手术。”

“之后，我也会把你爸爸从监狱里保释出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颤抖着问。

池聿风直起身，眼神骤然降回冰点，失去了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

“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家，给你妹妹还有你爸爸，准备后事！”

第2章

我的恐惧被病床上传来的剧烈响动打断。

妹妹毫无征兆地开始全身抽搐。

病号裤下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迅速扩大！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

将挣扎的妹妹死死绑在床上，避免她伤害自己。

那画面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再绞碎。

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签！我签！”我几乎是用爬的，捡起那份文件。

“池聿风我签！什么都听你的！救她，快救她啊！”

他示意助手递来一支笔。

我甚至看不清条款内容，只知道这笔落下，我将永远失去为妹妹讨回公道的权利。

可我没得选，如果妹妹和爸爸没了命，公道还有什么意义？

签完字，我像个提线木偶，跟着池聿风来到前厅的记者发布会上。

听着他从容不迫地宣布调查结果。

一切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与我爸爸的指控无关，与秦珂督察的失职无关。

结束后，我疯了一般冲回重症监护楼层。

却看见原本守在妹妹病房外的医生们，正推着各种仪器往电梯口跑。

我拦下一个医生，他面露难色：“总警司刚下令，所有专家立刻到VIP病房，秦珂督察复查时发现有些轻微脑震荡迹象……”

我转身抓住要上楼的池聿风。

“你答应我要救妹妹的！她快要死了，你让医生回来，求求你！”我声嘶力竭地哀嚎。

他被我拽停，眉头紧锁，用力甩开我的手。

“沈思言，你闹够了没有？只是出血而已，死不了人！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他整理着袖口，语气轻蔑：“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大呼小叫，仪态尽失，还有半点总警司夫人的样子吗？”

接着，他随意叫了两个实习医生去妹妹的病房观察情况。

把我妹妹的命交给两个实习生？

“噗”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涌而出，眼前天旋地转。

视线模糊涣散的最后刹那，我望着那个男人冷漠决绝走向电梯的背影，只有一个念头。

离婚！

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狱。

离开这个叫池聿风的男人，从此生死不复相见。

第3章

意识回笼时，床头放着一盒满煎糕，是我以前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

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你妹妹的情况暂时稳定。专家在楼上会诊，秦珂脑震荡有加重迹象，状态不稳，不能抽调人手。】

我看着那行字，先是愣住，随即笑出了声。

眼泪却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我笑自己蠢，笑自己贱，笑自己到了这一刻，竟然还会因为一盒糕点生出幻想。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池聿风母亲的电话。

那个始终认为我高攀了她儿子，从未接受过我的贵妇人接起电话，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我同意离婚。”

对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意外，她嘲讽我：“终于认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