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藏得那么好，你怎么会......」

「你忘了？」我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你当年为了讨好我，把老房子的钥匙给过我。你以为我早丢了？不，我留着，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把你当年欠我的、欠陆正宇的，一点一点都讨回来！」

秦馨冉也上前，将一叠流水单甩在他脸上：

「还有这个！你以为你转移秦家资产的流水，我查不到？」

「现在这些证据，已经送到了检察院。楚昭庭，你欠我的，欠我父亲的，也该还了！」

楚昭庭看着散落一地的证据，又看看我和秦馨冉冰冷的眼神，终于崩溃了。

他猛地踹翻身边的椅子，嘶吼道：「我不甘心！我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公司，我到手的权力......你们凭什么毁了我的一切！」

「凭你心狠手辣，凭你不择手段，凭你欠了太多人的命和债！」我声音冰冷，「楚昭庭，你不是输给我们，是输给你自己的野心和贪婪。」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楚昭庭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故意杀人、挪用公款、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请跟我们走一趟。」

楚昭庭被警察架住时，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黎溪！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进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吗？」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就在里面好好等着吧。」

警察押着楚昭庭离开，他的嘶吼声渐渐远去。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秦馨冉看着地上的狼藉，眼底闪过一丝释然，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路走上前，递给我一杯咖啡：「黎总，现在联合资本的烂摊子，该我们收拾了。」

我接过咖啡，却没喝。

目光落在窗外。

阳光刺眼，却照不进那些深埋了十年的阴霾。

10

庭审当天，我也去了现场。

远远的忽然看见似曾相识的身影。

深灰色西装笔挺，袖口别着枚银质袖扣，正是十年前陆正宇最爱的款式。

「黎溪。」他看着呆呆愣在原地的我，声音低沉，带着久别重逢的沙哑，「好久不见。」

楚昭庭被法警按在被告席上，抬头看见他时，瞳孔骤然收缩：「陆正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指尖发凉，眼前晃过十年前的画面。

陆正宇被警察带走那天，也是这样穿着西装，却被手铐磨破了手腕。

他回头看我时，眼里的绝望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楚总记性真好。」陆正宇轻笑，自然的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当年你送我进监狱时，说我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看来，你还是失算了。」

楚昭庭挣扎着要冲出来，却被法警死死按住。

「你怎么也来了？」我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这些年，我无数次想过陆正宇的样子，却从没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陆正宇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扬了扬。

「十年前，你陷害我操纵市场，用的是伪造的交易记录。五年前，你买通我监狱里的狱警，想让我“意外”死亡，可惜，有人替我挡了那一刀。」

他扶了扶眼睛，笑得冷酷：「你以为你真的得到全心全意的黎溪了？我一直知道她不会放弃，这些年她一直找机会帮我翻案，就是为了今天。」

楚昭庭脸色惨白，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和我在一起，心里一直还有他？」

「楚昭庭，我原本打算对你一心一意，是你不懂珍惜，我的心早就死了。」我平静的看着楚昭庭，「我还知道，你当年之所以急着除掉他，是因为他手里握着你私相授受、贿赂官员的证据。」

陆正宇站起身，与我并肩。

「当年我入狱前，把证据交给了我最信任的人，那个人被你残忍杀害。这些年，黎溪一直在找这份证据，就是为了等我出来，一起扳倒你。」

楚昭庭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好，好一个黎溪！好一个陆正宇！你们联手算计我，真是好得很！」

「算计你？」

我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嘲讽。

「这都是你欠我们的。十年前，你毁了他的人生。这些年，我本打算放下过去，是你杀死我的孩子，背叛了我们的同盟。楚昭庭，你以为你是这场游戏的掌控者，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猎物。」

证据确凿，法庭当庭宣判楚昭庭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他的公司也已经进入破产清算，那个他费劲心机夺走的空壳子，早就被我通过信托基金运作，抽走了所有核心资产，资不抵债被强制清算。

他曾引以为傲的权利与野心，最终只换来铁窗内无尽的悔恨。

楚昭庭被法警带走时，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年的仇恨、痛苦、挣扎，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局。

陆正宇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都过去了。」

我回头看他，笑了笑：「是啊，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