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从善如流,冷笑道:“好啊!那让你儿子女儿都过来,年纪小不是更乖?”
五皇子默然,顾北也懒得等他纠结,忽然伸手一把抽出来五皇子的座椅,自己惬意地坐了上去,这椅子上还垫了软垫,慕容缺坐了好一会儿所以暖乎乎的,坐着挺舒服。
长剑随着他坐下的动作倾斜了一些,依旧稳稳架在慕容缺脖子上。
“!!”
那厢慕容缺一下子没了座位,心神又不稳,差点儿原地摔一个屁股蹲儿!
好在他关键时刻稳住了身体,但因为顾北的剑还在他脖子上,他没办法随意站直,所以不得已呈现一个蹲马步的姿势。
慕容缺憋得脸都绿了:“……”
哪怕从小受尽苦楚,虽然身为皇子也饱受欺凌,他也只是隐忍不发,从未无法自控。
但是,今夜他平生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大脑被气成浆糊的感觉!!!
现在的他,非常想不顾一切地回头,和这个妄图绿了他、妄图对他的子女下手,并且一直在威胁他登基的智障疯子来一场生死决斗!!!
可惜,顾北长剑上传来的阵阵寒意阻止了濒临爆发的慕容缺。
“……好,我让两个妃子来!”
慕容缺对女人没什么感情,在他看来女人就是工具,甚至对孩子他也没什么太深的父子之情。
身处皇家,作为一个从小不受待见,长大后立下赫赫战功又被皇帝和兄弟忌惮的皇子,他早已看破了所谓的爱情亲情。在他眼里,只有权力才是最真实的,创下青史留名的赫赫功绩,成为一代明君,才是他所追求的!
刚才内心强烈的抵触,那是男人都有的不想被绿情结,现在生死关头……
不要让他知道身后这人是谁,他发誓,只要有机会,必将这人碎尸万段,以解他心头之恨,报他今日之辱!
慕容缺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力气大到掌心渗出血迹。
他英俊的面孔上神色莫测,终于扬声道:“让两位王妃过来!”
门外立刻有人应道:“是!”
门外的两位守卫倒是并没有被姬重潇解决,因为姬儿还是不太想在京城皇子府闹出事来,既然顾北进门的时候没有被发现,他就干脆继续隐在暗处,盯着书房的门,也关注着顾北和五皇子的动静。
顾北和五皇子的交谈,两位守卫听不太清,但姬重潇的耳力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得清还特么不如不听,姬儿此时的内心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槽点过多无从吐起,非要说的话,杀皇帝什么的他已经不想管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血衣剑,竟然还觊觎人妻!!!
堂堂魔教教主有一个干爷爷就够了,不需要更多干奶奶了!
他真的真的真的受够了!
门内门外两个大好男儿都被顾北整崩溃了,两位不明真相的皇子妃则是得到传召,迅速出现在了书房门前。
“进来。”
慕容缺眉目阴沉,语气阴冷,亲手给自己戴上绿色皇冠的感觉让他毕生难忘。
门外的女子轻轻应了一声,推门一前一后进入,前一个一抬眼就看到,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俊俏风流的小少年,单看面容俊俏可人,非常讨人喜爱。
而这小少年此时脸上挂着奇怪的微笑坐在慕容缺的椅子上,而慕容缺则在书桌前现场表演如何标准地蹲一个马步,俊脸黑得能吓死人,实在是她从没见过的失态表情。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慕容缺脖子上,横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此时侧妃也已经进入了室内,见到这一幕简直花容失色,下意识就要惊呼,当先进来的女子则注意到了慕容缺冰冷警告的眼神,立刻明了慕容缺不希望事情闹大,果断地伸手捂住了另一位女子的嘴,而后在外面人注意之前关上了门。
顾北见状挑眉,仔细打量着两位女子,当先进来这位端庄大方的女子正是刚才来送燕窝的慕容缺正妃,后面这位艳丽的大概是侧妃吧。
这个正妃还挺有脑子,反应也不错,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顾北的目光带着彻头彻尾的审视意味,冰冷到漠视一切,仿佛他眼前不是两个美貌女子,而是两个亟待解剖研究、被利用到效用最大化的物件儿。
之前他身边的男子好歹承受力都强一些,不至于被顾北一个眼神吓到崩溃,但这对于两位深闺长大的柔弱女子来说,实在是不堪承受。
两位皇子妃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硬撑着没尖叫,但也瑟瑟发抖,侧妃已经垂眸不敢直视顾北,那位正妃倒是很有气度,虽然俏脸冷汗涔涔,但依旧遵守礼数,并没有失态。
顾北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抬jio踹了一下跟前的慕容缺,意味深长道:“慕容缺,你可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
慕容缺在线自闭,不想说话。
两位皇子妃不敢轻举妄动,正妃见气氛焦灼,硬顶着顾北可怕的目光,上前盈盈一礼:“敢问……夫君寻我们何事?”
顾北笑了:“自然是伺候我。”
他颇感兴趣地打量一下这位外表端庄大气的正妃,道:“你叫什么?”
正妃柳眉微蹙,很不习惯顾北的说法方式,轻声道:“妾名沈月婷。”
“哦~月婷,不错。”顾北坐在五皇子才能坐的主位上,颔首道,“不知月婷可否为我倒上一盏茶?”
虽然目前为止顾北还算能沟通,但沈月婷只觉得锋芒在背,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她倒是时时瞥向慕容缺,希望从慕容缺那里得到一些提示,然而此时慕容缺经历过多打击正在自闭,不是很想管这两个不再属于自己的女人了。
无人可以求助,沈月婷只好自救,不再看向慕容缺,反而目光清澈又坚定地看着顾北,温声道:
“贵客来此,妾自当奉茶。只是这位公子可否告知妾,您为何而来?”
沈月婷走到顾北身边,虽然从她不自觉捏紧的手指依然能看出她的紧张,但她已经可以流畅地为顾北斟茶,甚至奉茶时询问顾北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