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北看不见的阴影中，凌沉眼周一圈逐渐变红，像是受了许多委屈却无法对家长言说的孩子。他的眼神看起来在哭，但眼中没有一滴泪。

或许早在顾北当初告诉他全部真相的时候，在顾北亲手废了他一身武功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毕生的眼泪流光了。

系统此时开始咆哮：

【安慰他，快安慰他！！！！】

【啊啊啊啊啊，太惨了太惨了，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福报在爱上你啊！！！】

顾北：“……”

更吵了。

他也懒得想怎么安慰比较好，抬手就在凌沉扎得齐齐整整的头发上薅了几把，由于力道很随意，直接导致凌沉一头扎得齐齐整整的黑发发丝儿凌乱，扎着马尾辫的发带将掉未掉。

凌沉在顾北随手撸了几下之后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起码不再发抖了，不过这不代表凌沉感觉不出来顾北的敷衍。他猛地抬头，眼眶还是红通通的，牙根咬着眼神恶狠狠的，像是盯着自己猎物的狼。

他骤然伸手把顾北推倒在床上，低头去啃咬那双总是吐出讨厌的话的唇，手探入衣衫深处，肆意抚摸柔嫩光滑的肌肤。

顾北墨发铺散，更衬得肌肤盈白如玉，他如今和这些熟悉的人做爱，已经不至于因为厌烦而闭上眼睛。他就那么用那双淡漠的眼看着凌沉失态，那双眸子纵使因为凌沉的动作泛起水雾，却似乎永远不会动摇。

情动时，凌沉按捺不住那汹涌而来无边无际将他淹没的绝望和苦痛，伸手捂住顾北的眼。

他薄唇张合，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他想质问，想怒斥，想用一切残忍的话去攻击……却又想要颤抖着哀求。

正如凌沉激荡着的心，想要这个冷绝而又美丽到极致的人，想要占有他，摧毁他，蹂躏他，用深不见底的欲望折磨他，让他流露出痛苦绝望的一面，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却又，想要保护他。

似乎顾北皱一皱眉，自己的双手就会先于思想一步，把心捧上去。

神魂颠倒，梦寐以求。

可笑的是，凌沉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远没有足够的力量做出任何事。

无论是彻底占有顾北，将这个人永远地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亦或者……保护他，实现他的愿望。

眉心的金印因着激荡的心绪闪动，凌沉忍耐着灵魂被撕扯的剧痛，最终也只是低头叼住顾北脆弱的脖颈，亲吻那因为肌肉紧绷愈发凸显的锁骨，更加用力地将自己埋入顾北柔软火热的深处，感受被包容紧缚的快感。

这种身体上毫不作伪的反应，才会让他可以妄想……顾北是爱他的。

“师尊……”

“师尊，师尊，师尊……北北……”

无数声爱欲难辨的低语，消散在一室旖旎之中，落在凌沉心底，堆积成为永不融化的雪。

番外 现代度假任务九

第二天清晨。

虽然实际上不需要睡眠，但顾北度假的时候都是按照正常作息起居。此时顾北一睁眼，就见到凌沉赤着胸膛单手揽着他，正一脸酷酷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顾北：“……”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脸贴在裸男胸肌上的感觉糟糕透顶。

顾北并不喜欢和男人长时间处在一起，尤其是一张床上，哪怕这群人里他最亲近的任清芝，平时也在他的要求下保持距离。

毕竟小白鼠秘书，就应该该出现出现，该消失消失。

不过现在是度假，不可以动用暴力让这么一大只凌沉消失，顾北抽抽嘴角，当着凌沉的面再次闭上眼，在摸黑的状态下拿起衣服就要穿。

看透顾北全部行为的凌沉：“……”

在这一瞬间理解了姬重潇每天被嫌弃长相时的感觉。

凌沉危险一笑，直接把顾北刚套上的衬衫又给他秃噜了下来，而后将顾北一把抱入怀中，用自己两条大长腿圈住，邪邪道：“徒儿在这里，怎么能让师尊自己动手？当然是徒儿来伺候穿衣。”

“……”

顾北于是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默默等着。

凌沉说完方才那句话，以为顾北一定会不满意，这样就能逗顾北多说几句话，没想到顾北自然而然接受了。他捏着顾北的衣服憋了三秒，最终冷哼一声，开始给顾北穿衣服。

整个穿衣服的过程凌沉充分发挥自己吃豆腐的能力，把顾北从头摸到脚。到了穿袜子的时候，凌沉攥住顾北纤细的脚腕，伸出手把白嫩的脚丫包在手心，触感实在是好得不得了，他忍不住捏了又捏，掐了又掐，在那只雪白的脚上留下几道红印子。

把玩了一番，凌沉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脚丫秀色可餐，有些想上口咬。

凌沉现在百无禁忌，想到就做，低头就要往顾北脚丫上来一口，而后……被发现他要做什么的顾北一脚踹在帅脸上，噗通摔下了床。

凌沉全身裸着，露出一身线条流畅的腱子肉，胯间的大家伙因为清晨还半硬着，就那么坐在地上懵了一下，而后伸手抹了把脸，嘁了一声，抬眼用阴恻恻的目光打量顾北。

“呵，师尊何必害羞，你身上哪里我没尝过？”

“……”

顾北毫不受影响，自己穿好鞋袜下了床，因为系统要求的五米范围得有男人，所以他也没把凌沉丢在这儿，而是路过凌沉的时候顺手拽住凌沉马尾辫就把人拖行而出，跟拖一块大型垃圾似的。

凌沉：“？？？”

头发被拽得生疼，屁股跟地板摩擦，凌沉忍无可忍，怒道：“放开！”

“如果你继续作妖。”顾北完全没放手，并且连头也没回，冷漠道，“我就把你头发剃光，而且让它再也长不出来。”

这样既可以惩治一下凌沉，又不算肉/体伤害他，顾北在心里为自己比了个耶。

凌沉：“……”

他本来还想呛顾北几句，但身为顾北身边陪了很久的人，他既发觉了这几日顾北反常的宽宏大量不打人，又深刻认识到了顾北此时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