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邵鸿雪也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早料到有血衣剑之称的顾北恐怕无法忍受这种讹诈,所以事先提醒,本意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不过……
看来血衣剑就是血衣剑,如果不嫉恶如仇、除恶务尽,也就不是血衣剑了!
摒去纷杂思绪,他上前一步,低声对顾北道:“顾兄,如此我们算是彻底恶了这巨鲸帮,不知顾兄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顾北对待小道长的态度比起对任清芝和凌沉要好太多了,也不把人的话当耳旁风,反而转过来笑吟吟道:“自然是清理一番。”
顾北这话轻描淡写,邵鸿雪却是发觉了其中凛然杀机,忍不住劝道:“顾兄铲奸除恶,鸿雪也不该说什么,不过这巨鲸帮也有许多被裹挟而来的下层群众,如果他们不出手,还望顾兄怜其困顿,放这些穷苦人一条生路。”
“……”
顾北颔首,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如此,多谢顾兄!”
邵鸿雪对着顾北郑重行了一礼,也不再规劝。他只是尽到自己的本分,其余那是顾北的事,他不便插手。
他们说话间,隔得远一些的其他船只以及码头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一时四周尽是人们的惊叫,骚动逐渐蔓延,那些普通船只都想远离是非之地,而巨鲸帮的人则是把不善的目光投向了顾北等人。
“死人了!”
“有人杀了巨鲸帮的人!”
码头之上人头攒动,忽然从一座木屋之中钻出来两个壮汉,身上都纹着巨鲸一样的纹身,满面杀气,眼神狠厉,一个拿着长刀,一个赤手空拳,在身边人的指引下,鹰隼一样狠毒锐利的目光向着顾北所在的船只投射过来!
二人其中之一深吸一口气,胸口高高鼓起,而后怒喝道:
“敢杀我巨鲸帮之人,就要做好偿命的准备!”
嗓音如巨石从山巅滚落,在宽阔的江面传开老远。
顾北闻言挑挑眉,双方相隔甚远,他也没有立刻出手。
只见顾北小脸上神情平静,两步走到了船头最高处,忽然整肃神色,抱拳对着整个江面及码头,沉声道:
“诸位,巨鲸帮占水称王,雄踞江面,残害百姓,劫掠民船,已然成了朝廷大患,我等乃朝廷钦差,奉五皇子慕容缺之命,前来整顿扬州河运,肃清巨鲸帮!”
“奉劝诸位,与巨鲸帮划清干系,勿要插手此事!”
“否则,以违抗朝廷之罪论处,当场格杀!”
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声势浩荡,而且顾北分明气息平稳地开口,清越的嗓音却清晰地传遍四面八方,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对武功颇有造诣的人不禁震惊于顾北内息之浑厚,而其余许多普通人也被这番话的内容震撼,一时间江上好像来了一群黄蜂,嗡嗡嗡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别说旁人,就是顾北船上的人,也都被顾北这一番口胡惊得不知所措,除了冷淡依旧的任清芝,其余纷纷又惊又疑对顾北行注目礼。连邵鸿雪都茫然地看着顾北,完全不明白顾北这个刚才还需要他科普巨鲸帮到底是个啥的人,咋就摇身一变成了五皇子的使者。
巨鲸帮派驻在码头的两个小头目没想到顾北直接搬出了五皇子的名号,要说朝廷其他几个皇子,寻常人哪有知道的,但慕容缺在百姓之中声名赫赫,因为他打下边关战役的赫赫武功,导致他的民望极高,黄口小儿都晓得一些慕容缺这个战功皇子的一些故事。
那两人见势不妙,顾北又搬出来朝廷,不禁有些心虚,但也觉得事有蹊跷,不论如何还是先封了顾北等人的口为上。
其中一人立刻怒斥道:“你一没有朝廷印信,二不见朝廷大军,分明是抵赖过河费,杀我巨鲸帮帮众,还要假借五皇子名号,实在是不忠不义,无耻之尤!”
“我巨鲸帮,今日就清理了你这武林渣滓!”
说罢,这两人也不再给顾北等人说话的时间,直接从岸上一跃,虽然没有顾北他们轻功高明,但是借着江上许多船只落脚,倒也飞快接近了顾北等人。
顾北微微一笑,却并不立刻上前应战,反而转身就往船舱走去,和任清芝擦肩而过之时,轻声道:
“挡住他们,别伤人。”
任清芝:“……?”
听到这个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吩咐,任清芝不禁回头看去,一双冷冽银眸中仿佛显现了大大的问号,然而顾北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很快进入了船舱。
任清芝苍白的薄唇微抿,还是抽出腰间长剑,森然目光望向涉水而来的巨鲸帮二人!
……
那厢顾北几步离开甲板,直接去了凌沉房里。
外面都闹得天翻地覆了,这边儿蠢徒儿凌沉还躺在床上昏睡。
他昨晚情绪大起大落,还喝醉了,然后被顾北半强迫骑乘,相当卖力气,也算是筋疲力尽,睡到现在也不稀奇。
顾北推门进来,灿烂的阳光照射,凌沉都还迷迷糊糊在被子间蠕动,眼都有些睁不开,看到顾北的影子,下意识挣扎着要去把顾北抱在怀里。
“师尊,你起来了……?”
顾北冷笑着把凌沉的被子掀开,露出青年人强健而有活力的肉体,凌沉昨晚做完就睡了,没穿衣服,此时胯下那物也跟着主人晨起了,高高挺起气势昂扬,精神奕奕同顾北打招呼。
顾北只觉得眼睛都要瞎了,伸出小手,手指隔空对着凌沉那根立得直直的那物一弹,破空而去一股劲力抽向那粗大的性器!
“啊!!!”
凌沉大叫一声,性器立马软了下去,人也直接疼醒了,眼泪汪汪的成了捂裆派,差点儿没滚下床。
顾北一言不发,俯身扳着凌沉的肩膀,非常粗暴地帮自家小徒儿把裤子穿上,把佩剑挂上,上衣干脆不管了,而后把人往肩上一抗,就出了凌沉房间,重回甲板,一切十分之迅速。
“???”
凌沉上身赤裸,俊脸懵逼,姿势狼狈地被顾北扛在肩上,接受在场所有人瞪圆了眼睛围观。
凌沉肩上还带着昨晚顾北情动之时留下的绯红色的挠痕,一看便知昨晚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情事。在场的小道长不通人事,看不出什么,但注目而来的任清芝却是眸光一沉,杀意一时控制不住,手下失了轻重,被他挡住的那二人之一胸口立刻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让开。”
顾北扛着凌沉站在甲板之上,对着前方乱战的局面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