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攥着沈若瑶的手猛然用力了几分。

“哪怕是死，你也是我的。”

顾知秋亲自抱着沈若瑶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回了京城。

整个人都被烧的碳化，手上的指纹也无法辨认。

虽然有人怀疑沈若瑶不会就这样死了，但是顾知秋还是认定这就是她。

很长一段时间里，顾知秋把尸体放在床上，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所有人都觉得瘆人，觉得顾知秋疯了。

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像是平常一样，让人送来沈若瑶最喜欢的衣服，一件一件帮她还上。

让人送来沈若瑶最喜欢的甜品，一直放在柜子上，直到发霉。

他按照记忆里沈若瑶的样子，帮她打扮起来。

直到黎沁月再也忍不住了，不顾顾知秋的命令，直接闯了进去，看见顾知秋就坐在床边。

像是抚摸自己温柔的爱人一样，抚摸着沈若瑶的手。

房间里漆黑黑的，窗帘紧紧拉上，只有那开着的昏黄台灯还有一丝光亮。

听到开门声，顾知秋抬头淡淡地往后扫了一眼。

黎沁月瞬间打了个寒颤。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知秋，刘特助已经选好了下葬的吉日，让人现在把尸体运过去。”

顾知秋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黎沁月身上。

因为没有光线，她抬头，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却依稀能感受到他眼底的森然。

“谁让你擅自作主的？”

刘特助是他的人。

没有他的命令，不会擅自行动。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黎沁月自己先斩后奏，将这件事情嫁祸给了刘特助。

顾知秋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虞。

他最讨厌别人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我......我这也是担心你啊知秋，你一天到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还跟这具......”

“你都不来看看我和孩子，让我一直干着急。”

顾知秋没什么反应。

“就算是为了姐姐着想，也应该让她入土为安吧。”

顾知秋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让人把事情弄的利索点。”

“我要亲自为她扶灵。”

顾知秋的声音沙哑到不成样子。

“这......不符合规定吧？”

黎沁月微微皱眉。

在沈家的家规里，只有血亲才能为逝者扶灵，再不济，也应该是黎沁月扶灵。

“在她心底，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顾知秋的声音不容置疑，隐隐带着些疯狂。

黎沁月不敢再说什么。

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将尸体收拾好带走了。

借着外面的灯光，黎沁月才看清楚，顾知秋身上的白衬衫脏乱不已，平日里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只发红的眼睛，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黎沁月心疼地圈上他劲瘦的腰身。

“哥哥，你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让人怪心疼的。”

“今晚我留下来陪陪你，好不好？”

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顾知秋微微皱眉，胃部一阵翻涌，下意识干呕了一声。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