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在暗搓搓期待着两人下一步的交锋时,一个元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原本“暗藏汹涌”的氛围。
喻可欣一边按住沈卿之正在动筷子的爪子,不让她继续这样没心没肺地吃下去,一边赔笑着道歉。
“不好意思顾前辈,卿之是今晚饿太久了,所以说话有点不过脑。其实她没有什么坏心眼,您别跟她计较。”
顾锦容的视线顺着喻可欣的动作移动,落到两只交握在一块儿的手上。
同样纤细白皙,同样年轻有力。
于是原本勾起的嘴角毫无预兆地垮了下来。
进食突然被打断的沈卿之一脸莫名,抬头便见按住她的喻可欣正朝她不停使眼色,却偏偏不与她说话。
眼神交流,不觉明历。
沈卿之虽然没看明白,但也试图加入其中。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便是好一番“眉来眼去”。
顾锦容盯着她俩好一阵,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柔,而是带着几分冷淡。
“你俩很熟?”
前面全程掉线的沈卿之,终于在最后一秒get到喻可欣的意思。
她转头看向顾锦容,认真点了点头,“很熟。”
顾锦容笑不进眼底:跟别人很熟,跟我不熟,很好。
喻可欣见状,以为顾锦容是不相信,于是更加努力解释。
“顾前辈,我保证卿之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太饿了才会头晕。她从小就有低血糖,所以还随身带着棒棒糖。”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沈卿之的包,从中掏出几根阿拉斯加的棒棒糖。
沈卿之,一个行走的阿拉斯加棒棒糖代言人,周围所有被她投喂过的人都知道。
这倒是一个现成的绝佳借口,喻可欣不禁在心里夸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虽然沈卿之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见喻可欣一派殷切维护自己的模样,她也不能不给人面子。
于是她一手扶着脑袋,哼哼唧唧道:“啊,头晕。”
同桌其余人面面相觑:这又是唱哪一出啊?演戏能稍微不这么浮夸吗?
顾锦容一把扣住沈卿之的手腕,“头晕这事可怠慢不得,正好我带着有治头晕的药,在休息室里,你跟走一趟。”
这不是疑问句,分明就是陈述句。
沈卿之有些不大乐意,“可是……”
我饭还没吃完呢。
这时邻座的喻可欣已经双手架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卿之,你快跟顾前辈去吧,头晕确实拖不得。”
她虽与沈卿之同龄,但作为家里的老大,考虑问题总是要更仔细些。
刚刚沈卿之一句话得罪了前辈,要是两个人能及时面对面沟通解释清楚,避免在将来留下龃龉,自是再好不过。
顾锦容好歹也是圈内成名的前辈,就算这会儿心里再不爽,总不能私下相处的时候把沈卿之给打一顿。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趟,得去。
沈卿之就这样被顾锦容带离了晚宴,来到了贵宾休息室。
这会儿大伙儿都聚集在晚宴现场,休息室中安静得很。
顾锦容一路紧紧扣住沈卿之的手腕,直到进屋也不曾松开半分。
她只用一只手便将休息室房门关上,随后打开了房间内的日光灯。
比走廊亮了不止一度的光线,让沈卿之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
这会儿四下没有旁人,她也不用再揣着面子上的客套,没好气道:“药呢?”
顾锦容拉着沈卿之到沙发前坐下,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刚想起来,药没带。”
沈卿之本就不存在什么头晕低血糖,自是不打算真心拿药。
只是她瞧这人态度实在敷衍,连找都不找一下,连演都不演一下,心里的不爽便更甚。
“既然没药,那我回去了。”
她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顾锦容一把按在沙发上,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孔凑近。
“虽然药没有了,但我这儿有一门按摩手艺,专治头晕。”
两人离得太近,沈卿之看着眼前那张比会员高清还要清晰的蛊惑容颜,一时噎住了。
顾锦容见沈卿之没吱声,面色比刚进屋时还淡了几分。
“怎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俩太不熟了,我不配碰你?”
有人主动想提供按摩服务,沈卿之倒也乐于笑纳。只是这服务态度,多少有点奇怪了。
“随你便。”沈卿之靠在沙发背上,跟在家时一样,呈大爷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