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吗?”我冷笑一声,“她当初选择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念念?她现在想认女儿,不过是走投无路,想拿孩子当筹码罢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还有,跟圈子里的人打个招呼,要是有人敢帮林晚星牵线搭桥,或者给她提供资源,就等于和我江屿作对。我倒要看看,谁愿意为了一个落魄的前律师,得罪我。”
助理连忙应下:“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我挂了电话,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我向来不爱与人争执,但不代表我会任由别人在我和念念的生活里兴风作浪。
顾衍之当初背叛婚姻时的决绝,陈晓曼造谣诋毁时的恶毒,我都没忘。
不是记仇,是清楚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更不能给他们第二次伤害我们的机会。
念念刚脱离恒温箱那段时间,我每天守在监护室外,看着她身上插满管子,连呼吸都要靠仪器辅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能活下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后来她慢慢长大,学会翻身、说话、喊“爸爸”,每一个瞬间都让我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都值得。
我可以容忍林晚星过得落魄,也可以当作从没认识过她,但她不能打念念的主意,更不能让那些肮脏的算计玷污念念的童年。
助理的动作很快,这些年我在A市深耕,无论是商界的合作伙伴,还是法律圈的资深人士,多少都会给我几分薄面。
毕竟谁都清楚,为了一个因作风问题跌落谷底、前途尽毁的前律师得罪我,是得不偿失的蠢事。
林晚星的日子很快陷入“死局”。
之前谈好的几个法律顾问合同,对方突然以“业务调整”为由解约;
她去法院递交材料时,遇到从前相熟的法官,对方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再无半分从前的热络;
甚至有次她想托人打听某个项目的招标信息,对方直接婉拒,连电话都不愿多聊几句。
苏泽川像是被这场“落魄”逼疯了,每天守在出租屋门口,见林晚星空手而归,就忍不住尖声抱怨:
“你不是说自己在律界有人脉吗?怎么连个像样的案子都接不到!江屿都能开画展当主办方,你怎么就这么没用!”
他还在社交平台维持着“林夫人”的假象,晒着P过的精致下午茶照片,底下还有不明真相的粉丝羡慕他“嫁得好”。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衣柜里的名牌衣服早已换成了几十块钱的平价货,连买份水果的钱,都要在心里算计半天。
当然,他从没想过要给念念买什么,他只是嫉妒,嫉妒我能给念念优渥的生活,而他连自己的虚荣心都快维持不住了。
“江屿?你也配提他?”
林晚星坐在满是烟蒂的沙发上,看向苏泽川的眼神满是鄙夷,
“当初江屿陪我挤出租屋吃泡面的时候,会像你这样只会抱怨吗?他会帮我整理案卷到凌晨,会托关系给我找案源,你呢?你除了花钱和发脾气,还会做什么?要不是你当初挑拨,我怎么会和江屿离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挑拨?”苏泽川也撕破了伪装,指着林晚星的鼻子骂,
“明明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见了年轻的就走不动道!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告诉你林晚星,想甩了我去找江屿复合,门都没有!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去律所告你,把你婚内出轨的事全抖出去,让你连最后一点名声都留不下!”
他的威胁,林晚星根本没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σσψ,苏泽川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只会让她更厌烦。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接近我,怎么靠我重新站起来。
尤其是上次在画展被赶走后,她发现念念被我保护得密不透风,自己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旧情”。
终于有次,林晚星在一家茶馆等客户,远远看见我从对面写字楼出来。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形象地冲过马路,却被我身边的保镖拦在了两米开外。
“江屿!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跟圈子里的人打招呼,不让他们给我机会?”
林晚星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
“我是念念的妈妈!你就这么恨我,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我过得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过得不好,我当然开心。难道你以为,我会像圣母一样,看着背叛我的人风生水起吗?林晚星,当初是你选择放弃我和念念,放弃这个家,现在就别指望我会心软。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己选的。”
她还想辩解,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江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最近接了个很重要的案子,只要能成,我就能翻身。你就帮我这一次,就一次……”
“帮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念念这些年的抚养费,你先补上吧。从她出生到现在,保温箱的费用、康复治疗、早教班、兴趣班,还有她身上穿的、用的,加起来不多,也就几百万。你要是能拿出来,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
林晚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别说几百万,她现在连下个月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之前为了抢那个所谓的“重要案子”,她还垫付了一笔诉讼费,现在案子没下文,钱也打了水漂。
她看着我,眼神从最初的哀求变成了怨毒,死死攥着拳头,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江屿,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
“绝?”我挑了挑眉,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念念的照片,语气冷了下来,
“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念念的东西而已。你当初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我们‘留一丝余地’?你以前总说我性子淡,不像别人那样在乎你,可你忘了,我只是把在乎藏在心里,藏在给你热的每一顿饭里,藏在帮你整理的每一份案卷里。是你自己不要这份在乎,现在又来怪我心狠?”
他还想说什么,我却没了耐心,转身对保镖吩咐:“把人带走,别让她挡路。”
看着林晚星被保镖架走的背影,她还在嘶吼着“江屿你别后悔”,我只觉得一阵讽刺。
后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瞎了眼,把她当成可以共度一生的人,陪她熬了十年。
而现在,我只想护着念念,让她远离这些肮脏的人和事,安安稳稳地长大。
第9章
林晚星走后,助理有些担心地跟在我身后:“江总,她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去学校找念念小姐?”
我靠在车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那是念念亲手画的全家福,纸上只有我和她两个小人,却涂满了明亮的黄色。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要是敢去,就别怪我让她彻底在A市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