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放下！”他声音冰冷地命令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深爱过，如今却只剩憎恶的脸，心里只剩下麻木。

“放下？”我嗤笑一声，刀尖依旧指着许蔓。

“霍首长，你的‘重要情报员’，刚才亲口承认了，坠崖是她自导自演，玻璃是她割的，暴徒是她找的，我的行踪是她泄露的！她才是真正的叛徒！代号‘画皮’！”

“你胡说！”许蔓尖叫起来，泪如雨下，

“连洲！她在污蔑我！她疯了！她因为嫉妒什么都做得出来！她还想杀了我和孩子！”

霍连洲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眼神在我和许蔓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

“林思，证据呢？”他看向我，眼神冰冷，

“你说她是叛徒，证据在哪里？就凭你手里的刀和几句指控？”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果然不信我，或者说，他不愿意信。

我拿出藏在胸前口袋的微型录音笔，许蔓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

“好，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

第14章

我点开录音笔，刚才的对话响起在寂静的病房内，每个人都不敢出声。

还没等我播放完，许蔓哭着爬向霍连洲，声音尖利。

“连洲，你要相信我，她…她伪造了录音！就是为了害死我！”

霍连洲没有说话，他一下子甩开许蔓的手，眼神在所有人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着什么。

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霍连洲的声音沙哑。

进来的是他的贴身警卫连长，神色凝重：“首长，技术部门有了新发现。”

“我们恢复了许蔓同志通讯设备里部分被深度删除的数据。发现她除了与已知联系人通讯外，还有一个极其隐秘的频道，信号源指向……境外。加密方式与‘暗网’常用模式高度吻合。”

霍连洲的身体猛地一僵，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还有……”警卫连长语气更加艰难，

“关于小云……那天俱乐部的水池，我们重新进行了痕检。DNA检测显示，和林思同志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霍连洲猛地转身，“什么意思？”他声音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意思是……林思同志可能……可能说的是实话。那孩子……或许真的是……”

霍连洲看向我，呼吸急促，眼神混乱，像是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首长！”又一个通讯兵慌张地跑进来，甚至忘了敬礼，

“紧急情况！我们监听到许蔓同志病房的异常通讯！她……她用暗语在和外界联系！内容涉及……南部布防图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第15章

霍连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线索，所有被刻意忽略的异常。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彻底冲垮了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

许蔓是卧底！林思说的是真的！那个孩子……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许蔓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疯子一样的傻笑着。

“来人！把这个卧底给我押下去！”霍连洲眼神冰冷，声音却颤抖不已。

他猛地抬头看向我，踉跄着向我走来。

他脸上还带着血渍，眼神卑微而乞求，再无往日半分的冷硬威严。

我冷漠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霍首长，是在找我这个‘绑架犯’、‘叛国嫌犯’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霍连洲脸色惨白，痛苦地闭上眼：

“对不起……思思……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一遍遍地道歉，声音哽咽，像个无助的孩子。

“错？”我轻笑一声，“错在相信了许蔓？还是错在……明明有所怀疑，却为了你的任务你的大局，选择牺牲我和小云？”

我声音冰冷，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霍连洲，你说不要孩子，是怕失去我。可最终，亲手杀死我们孩子的人，是你。”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彻底捅穿了霍连洲！

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我面前，眼泪汹涌而出。

“对不起……小云……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冰冷，“霍连洲，你的道歉，一文不值。”

我绕过他，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