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国外留学归来,一位我们经常通信叫宋泽明的资助生给我写信,说他已经顺利进入慕氏集团,成了我母亲的秘书。”
“我当时由衷为他高兴,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善举有了意义因为他原本的名字,叫宋二虎,他全家都在马戏团饲养动物,常年随团漂泊,根本没有机会读书,若不是我和我父亲的资助,他早就被心狠的父母活活打死了。”
“他约我见面,我去了,可一杯清水下肚,我再醒来时,已被锁进铁笼里。”
“在那之后,他的父母成了我的岳父岳母,他的妹妹成了我的妻子。”
宋泽明闻言,眼角瞬间滚下泪珠,他乞求地望向我妈,声音发抖:
“梦瑶,你不能信他……他真的疯了,这些都是他的妄想!”
我轻轻一笑,语调依然平稳:
“没关系,可以找宋家人来做DNA检测。”
“虽然你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替你报了点仇,你那个妹妹,在外面染了脏病回来却拿揍我出气,所以,我用锤子……把她废了。”
“二虎哥哥,我一心只想留着命回来见你,所以没来得及替你彻底解决那个贱人。你……不会怪我吧?”
宋泽明面上血色褪尽,踉跄着倒退几步。
他见已有警察开始打电话安排核实与检验,突然笑出声:
“是!我承认我改过名、换过身份!但你说的囚禁下药我不认!”
“你一个千金大少爷,难道连一点自救的手段都没有?!你不会反抗吗?不会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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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向前迈了一步,闭上眼深深吸入空气中混杂着泥土与铁锈的气味,低低地笑出了声。
“因为,我在被你妹妹凌辱后,被你送到这里调教了整整三个月。”
“从三年前那个秋风刺骨的十月,一直到新年鞭炮声响起。”
话音未落,就被我妈厉声打断:
“你还要胡编乱造到什么时候!三年前你刚回国的那三个月,明明又坐了飞机去法国旅行
你甚至给我发过埃菲尔铁塔下的视频和香榭丽舍大街的照片,怎么可能被关在这种鬼地方?!”
第7章
“真是疯了……为了争宠,连这种离谱的谎都扯得出来!”
闻言,我突然睁开眼,眼底翻滚着某种近乎癫狂的光。
“离谱?”
“妈,你知道AI换脸和虚拟定位吗?”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我的声音却异常平静,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第一次逃跑被抓,一个教练把我拖进水泥砌的水房,美其名曰‘冷静疗法’
寒冬腊月,我被反复按进刺骨的冰水里,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意识模糊,才像扔垃圾一样被丢在院中自生自灭。”
“如果不是我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咬死那条看门的大黑狗,靠着它尸体里那点余温熬到天亮……我早就冻死了。”
“第二次,我偷到一部旧电话,刚拨出去就被发现了
他们把我锁进堆废料的仓库,然后……在外面点了火。”
“他们围着烧起的仓库说笑打赌,赌我敢不敢跳楼
会不会被烧成焦炭,我是从三楼窗口跳下去的,摔断了腿,但捡回条命……不然现在坟头草应该很高了。”
“还有电击……”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麻木,“电流穿过身体的时候,你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
我用力抹去眼角渗出的湿意,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妈,一字一句,凿进空气里:
“那三个月,我给你打过九次求救电话,每一次,都被您最信任的秘书完美地拦截、删除、并回复您‘儿子玩得正开心’。”
“您以为我在法F国看雪、购物、享受人生…而实际上,我在离您不到几十公里的这个魔窟里被日夜折磨,意志被一寸寸摧毁,直到几乎认命,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就在我彻底崩溃放弃后,他把我送到了那个流动的马戏团,像牲口一样被拴着藏着,然后告诉您,我要和新找的女友‘旅行结婚’,归期未定。”
我转头看向宋泽明,漫不经心道;
“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腐烂在泥里,但是,我瞧出了你爸妈不敢杀人,所以,我在一次又一次地凌辱中学会了以暴制暴。”
“宋柔打我我就打回去,他们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就烧了那,竟然还想让老虎咬死我,那就换让他们也试试被撕咬的滋味。”
“最后,我的疯癫吓坏了他们,竟然没和你商量便主动把我送了回来……”
说到这,我仰起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训练场里回荡出令人不安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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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笑完,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妈显然深受冲击,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脸色灰败。
宋泽明强压下慌乱,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声音依旧试图维持镇定:
“斯予,我知道你只比我小几岁,一直不乐意我当你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