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李雯刚当上护士没多久就能在医院横着走,原来搞破鞋。她长得尖嘴猴腮满脑子算计,也只有宋红星能看的上!

“什、什么?”宋红星抓住话筒打了个寒颤,一股无比恐惧的念头从心底涌了上来:“喂,你再跟我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工作没了,你还要坐牢!”护士骂完把电话给挂了。

宋红星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护士都不接。

他往别的部门打电话询问,还没等接通,服务员按断电话说:“同志,两角。”

宋红星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扔到她面前:“快、快让我打过去。”

服务员不慌不忙地数出两角钱,又把其余的钱都给了他:“看来您比我更不容易。这通电话钱给了,下通电话算我请你。”

她说完以后,晃着锁电话箱子的钥匙慢悠悠地走了。

宋红星气得跳脚,他顾不上跟她对骂,又给别的部门打了过去,可当别人听到他是“宋红星”时,一个个避之不及,仿佛他是瘟神。

最后宋红星实在没办法,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孙院长办公室里。

“没错,是金爱国当了内科一把手。你技术不如人、品德不如人,你拿什么跟他比?”

孙院长在电话里狠狠教训了宋红星一顿,并告诉他:“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怪我吧。不过我想你自身难保了,宋红星啊,自作孽啊你。”

孙院长的话像是耳光打在宋红星的脸上,他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脸和唇惨白的吓人,像是被人瞬间抽空了血液。

他艰难地扶着柜台起来,蹒跚着往外走。已经无法在乎旁人的目光。

走到医务所,实在走不动,想要找医生拿点急救的心脏药,可是里面的老医生着急吃饭,关上门不管他如何呼叫,说走就走了。

他坐在医务所门口站不起来,有路过的战士好心的问他需要什么帮助,都被他烦躁地赶走了。

***

“顾闻山,你看我肚子起来了一点没有?”

香栀坐在床上,挺着小肚子让顾闻山摸一摸。

顾闻山每天都会摸一摸听一听,感受里面孕育的生命。

今天也是同样如此,听到香栀的召唤,他走过去说:“过了三个月感觉起来了,但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大出来。”

香栀也摸了摸小肚子,脸上喜悦好奇地说:“会是女儿还是儿子呢?顾闻山,你喜欢哪个?”

顾闻山觉得男孩女孩都不错,长大些可以跟他一起接受锻炼,按照顾家儿女一惯的教育路线走。

但看到软乎乎说话的小妻子,他从善如流地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香栀笑嘻嘻地说:“我想要女儿。香香的女儿可以跟我一起穿好看的裙子,跟我说悄悄话,跟我一起在背后八卦别人。”

顾闻山蹲在地上给她穿拖鞋。沈夏荷昨天送来四双毛线钩的毛拖鞋,高帮到脚踝,底儿是李滇霞纳的千层底。

十月中旬天气嗖地凉了下来,有气候专家说今年会是苦冬。

部队后勤采购开始准备过冬的物资准备,顾闻山提前预购了一千斤的炭火,留着冬天在屋里没日没夜地烧。

香栀的毛线拖鞋用彩线钩了朵栀子花,纯白的花儿翠绿的叶儿,和漂亮的彩虹做背景,是花了真心做的。

香栀踩着爱心毛拖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喜欢的不行。

“我没找到他。”顾超男从外面回来,她只穿着便服秋装,比这里家属穿的少一层。

香栀今天请假在家里,想到宋红星知道被诓骗怕他做出冲动举动,待会尤秀、沈夏荷都要过来助威。

“那咱们先吃饭,李师傅今天早上做了年糕汤,还放了蛋花。”沈夏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已经穿上薄夹袄了。

香栀没吃过年糕,顿时来了兴趣:“姐姐,我们去吃吧?”

顾超男点点头:“好。”

顾闻山无权表态,尾随在后。

“你们小心,不要分开行动。有问题跟我联系。”

坐在食堂里,顾闻山被小郭火急火燎地叫走开会。留下小姐妹们一起吃早餐。

“年糕用炭火炉子烤也好吃,回头咱们买点老乡家里的,留着冬天一起烤着吃。”

沈夏荷是她们中间的大厨,每次对于食物的发言都能获得香栀与尤秀的赞同。

尤秀又跟她们吐槽上班遇到的事情,俩人又跟着一起骂。

她们坐在一起总是不安静的,叽叽喳喳说着话,顾超男在一边舀着年糕吃,一边细细的听着,多了不少乐趣。

年糕汤做的特别好吃,年糕切得厚实,煮的软糯,嚼在嘴里有甜软的米香。

汤水里还放了菠菜和虾米,香栀还大方地把自己家香油带过来,每人舍不得多点,点了四五滴,更加觉得年糕汤好吃了。

顾超男吃完饭,想帮香栀洗饭盒。香栀不要她洗,脆生生地说:“顾闻山不让给别人洗。”

顾超男逗她说:“我是别人呀?”

香栀细声细气地说:“我舍不得你劳动嘛。不然你把你的也给大弟留着,他是我们家洗刷能手。我给他评的。”

顾超男忍不住笑了,这一笑正好落在赤目的宋红星眼里。

他觉得自己是在医务所门口晕了过去,是被活活气晕的。

他使足力气走过来,抢过顾超男的碗,大口把里面的汤水喝点。喝完汤水又去把沈夏荷碗里没吃完的年糕抢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