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了。”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喂?喂?傅先生?”
护士焦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苏锦然感受到平稳的行驶感,然后是鼻腔里消毒水的气味。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商务车的医疗床上。
手背上打着点滴,旁边摆放着监测心跳的仪器,曲线微弱但平稳。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傅太太,您醒了?”
苏锦然微微偏过头,看到律师正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眼前。
“这是您委托我办理的,傅昀承先生的死亡证明。”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已经正式生效。从现在起,您在法律上彻底自由了。同时,根据婚姻法和继承法,傅先生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傅氏集团的股份、不动产、流动资产都将在法律规定的期限内,自动转移到您的名下。”
10
苏锦然喉咙火辣辣地疼,滚烫的泪从σσψ她眼角滑落。
律师劝诫道:“您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实在不适合和傅先生以及那位江小姐正面交锋。”
“是否需要假死脱身?可以安排您在医院的记录里,因抢救无效死亡。”
苏锦然的心猛地一跳,这确实是唯一能暂时摆脱傅昀承的方法。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处私人机场,她被转移到早已准备就绪的小型私人飞机。
律师站在舷梯下冲她点点头:“傅太太,一切顺利。”
舱门缓缓关闭,飞机滑行冲上云霄。
苏锦然躺在病床上,透过小小的舷窗向外望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恰好照在她脸上。
温暖明亮,带着新生的希望。
“傅昀承,江绿瑶......等我回来!”
“我所承受的一切,必将百倍千倍地奉还!”
傅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正在讲话的傅昀承话语一顿捂住胸口。
一阵尖锐的钝痛毫无征兆地袭来,他瞬间脸色发白。
“傅总?”
身旁的秘书立刻低声关切,“您没事吧?”
傅昀承摆摆手揉了揉眉心,压下瞬间涌起的不安。
“没事,今天的会就先到这里,散会。”
他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推开厚重的实木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有些不快。
江绿瑶正大摇大摆地坐在象征权力和地位的黑色总裁椅上,把玩着昂贵的限量版钢笔。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捕捉到她脸上与平时表现出的甜美柔弱截然不同的神情
一种充满欲望和算计的贪婪。
听到开门声,她几乎是弹跳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脸上那不该出现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娇媚。
“傅总,你开完会啦?”
她踩着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他面前,习惯性地伸出手臂想搂住他的脖子。
傅昀承却侧身避开她的亲近,目光扫过她刚坐过的位置。
“你怎么来了?来公司怎么不先跟秘书预约?”
江绿瑶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预约?以前她来公司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没人敢拦她。
她一时有些无措,“傅总,我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怎么现在......”
傅昀承声音冷硬地打断她,“以前是以前,现在然然回来了,我们应该适当保持距离。你这样随意进出我的办公室,影响不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江绿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苏锦然?她回来又怎么样?
她不是刚因为偷窃被再次送进看守所了吗?她不是被傅昀承厌弃恨不得再也不见吗?
为什么他的语气里非但没有对苏锦然的厌恶,反而要跟自己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