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的所作所为已足够御史们递上奏折参奏他一本,且这些信件乃是不可狡辩的铁证,李慎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
如此想着,那些御史们便也加重了笔风上的措辞,只恨不得将李慎描述成一个无情无义、不明事理、不敬君上的坏东西。
一番折腾后,御史们便参上了奏折。
李慎虽然代管国事,却没有干涉御史们参奏的权利。并且本朝御史参奏人时还可以着官服在金銮殿上大声朗诵参奏之事。
次日上朝的时候,李慎便被御史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参奏了一本。
“大皇子奸污庶母,不够柳嫔娘娘的意愿,一而再再而三地胁迫着柳嫔,此举已然是藐视先皇、不敬君父,这样品性卑劣之人根本没有做皇子的资格,更没有代管国事的资格。”
御史们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慎一惊,心里嗤笑着魏铮与陆礼已然黔驴技穷,怎么只能想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来给自己泼脏水?
让御史参奏自己,这样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御史们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若没有证据,那便是血口喷人。”李慎游刃有余地说道。
刘御史更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了,那柳嫔分明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你们这么侮辱殿下,可有半点证据?若没有证据,那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你们,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李慎与刘御史强辩了几句,话语里字字句句都冲着陆礼而去。
令他们意外的是,那一群御史早就是有备而来,等到李慎与刘御史说完这一番话后,立时道:“下官必然不会信口雌黄,若没有铁证,怎么会指责大皇子的不是?”
霎那间满朝文武的眸光都落在了那一群御史身上。
片刻后,御史们便拿出了自己袖袋里的信件。
“这几封信件是当初柳嫔与大皇子有私的时候,柳嫔与大皇子亲手所写,诸位若是不信,上头还有大皇子的宝印。宝印无法作假,人人皆知。”
御史们的话说完,满朝文武哗然。
几人来回传递着这几封信件,信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李慎央求着柳嫔与他成事,并且话里话外有所胁迫的证据。
李慎万万没有想到柳嫔会留着自己与她的信件,如此,倒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已然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怎么可能会任由魏铮与陆礼将自己拉下水。
他也不去瞧那两封信,只是嘴硬道:“字迹可以仿照,宝印可以被人偷取,本宫的宝印的确消失了许久,可见幕后之人是构思了许久的毒计,只想着给本宫泼脏水。”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李慎如此行事,那一群御史们也没了办法。
李慎不仅不肯承受,还与刘御史一起朝着那一群御史们发难道:“几封信件就可以定本宫的罪?诸位御史们到底存了什么坏心思,如此污蔑本宫。”
“污蔑?皇儿,你这话是说错了。”
冷不丁地,金銮殿外响起了一阵女声,文武百官们定睛一看,见是薛贵妃携着太监宫女们浩浩荡荡而来。
第333章 恭贺公子。
“皇儿如此激动,可是因为这几封信件不够治你的罪?”
薛贵妃忽然出现,等同于给了大皇子当头一击。
大皇子怎么也没想到薛贵妃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等他反应过来,想制止薛贵妃的话头时,薛贵妃却冷笑着说道:“本宫是最好的证人,当初柳嫔是怎么被皇儿逼迫得就范的,本宫身边的人可都瞧清楚了。”
满朝文武的眸光都落在了薛贵妃身上。
偏偏薛贵妃还让身边的宫女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奴婢芙蕖本是柳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只是时常瞧着大皇子乔装成太监的样子进宫,一次无意说漏了嘴,便被盛怒的大皇子打发去了慎刑司,若不是薛贵妃救下了奴婢,奴婢再没有性命能活到今日。”
除了芙蕖以外,薛贵妃还寻了好几个模样俏丽的宫女做人证。
这些宫女们要么是被大皇子“染指”过,要么就是目睹过大皇子逼迫柳嫔。
一言一语都是要将大皇子逼到死角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大皇子已然是百口莫辩,刘御史也说不出什么替他辩驳的话语来。
薛贵妃便继续说道:“诸位大臣若是不信,本宫也可做人证,当初柳嫔躲在自己的宫殿里闭门不出,若不是李慎苦苦相逼,她一个深宫闺阁的女子怎么会与皇子牵扯到一起去?”
她的这番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诸位大臣细想了一番,只觉得薛贵妃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
崇明帝死后,深宫里的妃嫔连出门都十分困难,更何况是去想法子勾引出行都带着銮驾的大皇子?
可大皇子身份贵重,能用许多理由行走在深宫内廷之中。
他想与柳嫔有什么私情的确十分容易。
薛贵妃突然出现,自然是要报二皇子的仇怨。
当初二皇子暴毙而亡,惹得薛贵妃大伤大悲了一场。
而后崇明帝居然不肯去追查真凶,只以二皇子愧对天颜为理由自戕结案。
薛贵妃这才意识到崇明帝根本就不像明面上那般宠爱她们母子。
在那时,薛贵妃的心里就存了个复仇的念头。
她虽不知晓是谁杀了二皇子,可略想一想二皇子死后谁获利最多,便能幕后真凶是谁。
只是薛贵妃不明白,崇明帝为何会如此宠爱大皇子,反而对二皇子弃之不顾?
自从崇明帝死后,大皇子便接管了国事,薛贵妃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平素根本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