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那件真丝睡衣还是去年我送的生日礼物。

"对了，"我指了指支票，"记得告诉徐琛，他诈骗案的起诉书明天会送到他老家。"

大门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抬头看了看天，是个适合清算的好天气。

助理递来平板电脑："林总，顾氏股价又跌停了。"

"继续收购。"我坐进车里，"下周我要看到持股比例超过30%。"

车子驶离别墅区时，后视镜里还能看到法院的封条在风中飘动。

那抹刺眼的红色，像极了婚礼上洒落的玫瑰花瓣。

9

一个月后，顾氏祖宅拍卖会现场人头攒动。

我坐在最后一排，看着拍卖师敲下最后一锤："成交！恭喜修远资本以两千八百万竞得顾氏别墅！"

现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前排的顾父突然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时，我注意到他手里还攥着那张写有"祖宅"二字的拍卖目录。

"林总，"助理小声提醒，"顾小姐在门口等您。"

别墅大门外，顾妍站在一堆行李箱中间，脸色苍白得像纸。

"满意了吗？"她声音嘶哑，"我爸现在躺在医院，公司股份没了，祖宅也没了..."

我没接话，只是示意工人把新牌匾挂上去。

"情感风险管理中心"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顾妍突然笑了："你真可笑。建个'情感风险中心'？你以为这样就能"

"顾小姐，"我打断她，"你父亲的主治医生是我安排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

"放心，"我整了整袖口，"他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毕竟..."

我看了眼她脚边的行李箱，"你们现在连私立医院的押金都付不起了吧？"

顾妍的嘴唇开始发抖。

她突然抓起手边的包砸向我，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张信用卡副卡，都是当初我给她办的。

"还给你！都还给你！"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吗？"

我没去捡那些卡，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你父亲当年借给我家的八十万。"

我把它塞进行李箱侧袋，"连本带利。"

顾妍愣住了。她可能不记得了，十年前顾父借这笔钱时说过什么

"年轻人创业不容易，以后记得拉我们妍妍一把。"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顾妍机械地拖着行李箱往路边走，昂贵的真皮箱底在水泥地上磨出一道痕迹。

工人挂好牌匾，过来请示："林总，里面的家具怎么处理？"

"全部清空。"我看了眼二楼那个熟悉的阳台，去年夏天顾妍还站在那里对我挥手，"一件不留。"

转身离开时，我发现地上有张照片

顾妍大学毕业那天，我抱着花在台下等她。

照片边缘已经泛黄，被她用指甲掐出了深深的痕迹。

10

一年后的深秋，我站在财经峰会的VIP休息室里整理袖扣。

窗外飘着细雨，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将城市的霓虹模糊成一片。

"林总，五分钟后上台。"助理递来平板电脑，"刚收到消息，徐琛的诈骗案今天宣判。"

我扫了一眼新闻推送七年有期徒刑。

照片上的徐琛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度，头顶的秃斑比上次见时又扩大了一圈。

"把收购婚庆集团的新闻安排在几点？"

"八点整，各大财经频道同步播出。"

我点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财经杂志。

封面是我接受专访的照片，标题赫然写着《修远资本林修：从情感风险管理到商业帝国》。

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在摄影棚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三个街区外的便利店里，顾妍正踮着脚整理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