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与他开恶劣的玩笑。

「你妈不会不要你了吧？不然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仪式都不参加？」

小凯闻言火冒三丈，一拳头挥去与同学扭打在一起。

自己来凑热闹的柳妍吓了一跳，连忙劝阻：「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小凯妈妈！」

小凯不敌那个强壮的同学，被按在地上打。

闻言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不是我妈！我妈只是身体不舒服，在养病而已！」

我无语地看着一大屋子人。

小凯把同学打得口吐鲜血，鼻青脸肿，同学的家长气极，追到我这儿讨说法。

我看着不甘心的小凯：「怎么回事？」

小雪连忙道：「妈，大勇说我们没有妈，说你不要我们了，哥哥这才和他打起来。」

我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抿唇一言不发的曲楚山。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我转身要走，被小雪拉住手：「妈，您真不要我们了吗？」

我看着被养得亭亭玉立，性格骄纵的小雪。

上辈子，她居高临下地劝我和曲楚山离婚，让我给柳妍腾位置。

她对我说过许多戳心窝子的话。

「孟枝，你不配做我的母亲。

「算我求你，和我爸离婚吧，萌萌妈妈和爸爸相爱得好辛苦。

「明明是爸爸和萌萌妈妈先相爱的，凭什么你后来者居上？你不要脸，我们还要。」

我又看向身量挺拔，面容清俊的小凯。

他长大后十分有出息。

打小就不认我这个母亲。

因他的不喜，村子里的人对我自然算不上尊重。

我在外界的舆论，与家庭的冷暴力中，精神崩溃到跳楼。

可惜没死成。

最后他和柳妍的女儿结婚，走向婚礼殿堂，连张请帖都没送到我手上。

匆匆赶回来的曲楚山，哀求地看着我。

他不害怕听到从我口中吐出冰冷刺骨的话。

害怕这样的话会伤害到他的孩子。

我将手指一根根从小雪手中抽出。

「我不要你们了，我不是你们的妈妈。」

小凯咻呼抬头，目眦欲裂地盯着我，小雪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至于曲楚山，我再懒得给予他一个眼神。

当命运的回旋镖扎中自己的心口时，他们才知道疼。

我的身体已大好。

可以离开了。

当我烙了一锅饼，打算带到路上吃。

打开行李，里面除了两套换洗衣服，存折，身份证，再加上一袋饼，就什么都没有了。

去买猪肉的曲楚山回来了。

看着我将行李包拉上拉链，他勉强地笑起来。

「阿枝，我今天做你喜爱的红烧肉好吗？很快的。」

「不用了。」

曲楚山走过来，阳光落在我身上，像为我镀了层金光。

曲楚山的唇角颤抖，他捋起我的一根白头发，温良地笑起来。

「阿枝，这些年，你辛苦了，头上都有白头发了。」

我转过身，与他对视。

「是啊，做你的妻子，做小雪小凯的妈妈，实在太辛苦了。

「曲楚山，我们离婚吧。」

曲楚山低低叹了口气。

「阿枝，我能再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