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小凯张了张嘴，默默递过酒精。

第5章

曲楚山向来是个体面人，于是不体面的事自是由我来做。

我成为远近闻名的泼妇。

在他们口中，曲家媳妇吃不得一点亏。

脾气急躁肚量又小，上次和老张头起了争执，提着刀坐在他家门口骂了大半天。

愣是唬得大家不敢上去劝架。

又说我这个悍妇，因嫉妒曲楚山与公社的娇花柳妍多说了几句话。

就提着扫帚气势汹汹地去围堵。

我并不是打小就这样凶悍的，曲楚山靠不住，家里总得有个人做砥柱。

在我少女时期，我也是殷殷期盼着有人能爱重我。

媒婆介绍我与曲楚山见面的时候，直和我说。

曲楚山是城里来的知青，会读书，学历高，过几年直接回城里坐办公室。

我害羞地掀起眼皮，曲楚山局促扯了扯衣服下摆，对我点点头。

「覃同志，我叫曲楚山，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我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恋爱期间，曲楚山其实挺浪漫的。

他会带我去稻田躺下看满天繁星，牵着我的手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会骑着二八大杠载着我驰过水库路，故意加速吓得我紧紧抱住他。

他会带我去赶集，观察我喜欢什么，我看了第二眼的东西，他就会买下。

婚后的日子就更加温馨了。

他记住我的一切喜恶，每月工资上交，每天都会缠着我要亲亲。

我心甘情愿为他孕育爱的结晶。

一切的美好，在柳妍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不爱我了，对我有责任。

我的一切，但凡σσψ与柳妍对冲，就必须让步。

以至于我的孩子，也随了他，对我不闻不问，忽视得足够彻底。

上辈子，我因脑溢血孤零零死在除夕夜。

曲楚山带着两个孩子，在柳妍家欢快地过年节。

太孤独了……

这辈子，我不要重蹈覆辙。

第6章

晚上，柳妍红着眼提着礼品登门道歉。

「对不起曲大哥，那颗钉子是小婷看见在阿枝姐脚下的。

「她担心孟枝姐扎着脚，这才弯腰打算去捡的……」

「算了，怎么说都是小婷有错在先，我代小婷赔不是了。」

曲楚山推拒柳妍的礼物：「没有人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小婷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阿枝会理解的。」

我从屋里冲出来，看着格外般配的曲楚山与柳妍就开喷。

「柳妍，收起你那两滴猫尿，恶心！

「曲楚山，我理解不了！凭什么我总要事事让着柳妍母女二人？！你凭什么替我善心外包。」

我光骂着还不解气，看见门口的泔水桶，抄手提桶就朝这对渣男贱女泼去。

曲楚山下意识地护住柳妍，馊臭泔水泼了他一后背。

柳妍自也是逃不过，被泼了一头一脸。

后知后觉柳妍尖叫起来：「啊！你做什么？」

曲楚山转身，十分狼狈，却以一种可怜的姿态看着我。

曲楚山：「解气了吗？

「有什么冲我来，柳妍是无辜的。」

我将手里的泔水桶朝曲楚山砸去，他也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