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忙，先让李师送你回去，嗯？”

顾驿昼骤然沉下的双眸里，是不容反抗的笃定。

李舒南不由心底一寒，生了畏惧。

从前顾驿昼惯她纵她，居然让她忘了，他是堂堂顾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一手遮天的顾总。

一旦他不喜欢了，只要一句话，她就会被随手扔弃。

就像陈缇缇那样。

李舒南不敢再折腾，连忙听话地坐上了离开的车。

顾驿昼直接开车驶向与李舒南截然不同的方向医院。

凌晨三点，顾驿昼摇起了医院后勤中心的主管人员，将陈缇缇妹妹病房的监控录像全都调取出来。

一行人挂着黑眼圈，愣是把监控录像看了个遍，直至天光将明。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

助理行色匆匆地走进来。

“怎么样？”顾驿昼立刻沉声问道。

助理吞吞吐吐，脸色难看至极：

“顾总，我查到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夫人就签署了离婚协议，还联系了律师帮她全程操作离婚。σσψ”

“现在，您和夫人在法律上，的确已经是离异状态......”

顾驿昼脸色猛然一变，双眼几乎冒起冲天愤怒：

“你说什么？！”

他揪住助理的领子，怒喝道：

“那她人呢？陈缇缇和她妹妹现在在什么地方？”

助理低下头，脸色发白，浑身冷汗涔涔：

“我没能查到夫人的所在位置。”

“但是我查到了夫人的妹妹”

“七天前，在法院跳楼自杀，人，已经没了......”

12

顾驿昼浑身一僵，森然寒意自脊骨一路攀升，直至他遍体生寒，冷汗如雨滴般不停从额角坠下。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双眼瞬间爆发出无数的红血丝：“你说什么？”

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肯相信：“怎么可能？她之前的病情不是很稳定吗？现在肝 源我也找到了，你却告诉我她自杀死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助理欲哭无泪，瑟瑟发抖：“顾总，我没有开玩笑，这是我查到的监控。”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法院外的监控。

陈缇缇背着血肉模糊的妹妹，赤着双脚，一步一步地离开人群，最终身影消失在监控的盲区。

心口处的刺痛让顾驿昼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攥紧手机，手背青筋暴起，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人死了......”

“是。”助理再次重复，“我问过了，说是妹妹想要澄清关于夫人的那些传闻才......”

说着，助理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小心翼翼：

“我还查到，妹妹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来自于”

“李小姐。”

顾驿昼脑海一荡：“你说谁？”

“李舒南，李小姐。”助理低声重复。

顾驿昼脸色巨变，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医院的监控。

“这段往前倒倒，大概下午15:38的位置。”

工作人员按下暂停，顾驿昼指着监控上那张陌生的脸，一字一顿：“这是谁？”

“是陈燃，陈医生。”工作人员连忙回答，“之前陈法医母亲和妹妹的手术就是由他主刀的，出事之后主任就给他调换了科室，现在在肾脏科。”

“说起来，他之前和李法医的关系很好呢。”有人突然提了一句，“李法医在转行之前，一直都和他搭班的，两人配合很默契。”

顾驿昼不由想起了肝脏上刻下的“SB”二字。

所有的细节都在此刻串连成线。

顾驿昼的脑海里，涌上一个大胆的猜测，让他浑身如坠冰窖。

他抬眼，双眸之中尽是阴翳之色：“我要这个陈燃的所有资料。”

半个小时后，顾驿昼翻看着手里厚厚一叠陈燃的资料。

突然接到一通来自李舒南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