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因为爱情让他怯弱,因为他没有正当的身份。
宋向晚歪了歪头,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陌生人一样。”
不可否认,她在选择离开傅宴臣之前,犹豫了很久,也给过他很多次机会,甚至连现在的自己往回看,都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于卑微踌躇。
但一旦选择诀别,她就不会在回头。
宋向晚的答案让顾言清松了一口气,没有再逾矩,扬起从前的笑容转移话题:“明天的投标准备的没问题吧?”
原本会得到肯定的答案,毕竟宋向晚这两年的工作态度,连工作狂魔顾言清都叹为观止。她太想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干出一番成绩了。
可没有料到,宋向晚却摇了摇头,以肯定的语气说:“傅宴臣会打听我的信息,不顾一切参与明天的投标竞争,我还要准备有关傅氏的资料。”
当晚,顾言清把宋向晚送回家后,宋向晚独自一人加班到了凌晨两点,而顾言清默默陪着她。
翌日,两人整装待发,却在途中意外收到投标地块出问题的小道消息。
这当然是意料之外的,但比买下后再发现问题强得多。
宋向晚拧了拧眉,和顾言清对视后一致决定果断放弃,只过去走个过场。
只是,在踏进场所的下一秒,宋向晚抬头迎上了一股炙热到几近癫狂的视线,是傅宴臣。
他快步向她走来,顾言清也下意识要抬起脚步挡在宋向晚面前,却被宋向晚轻轻拽住了衣角,说:“我自己来吧。”
为了不让顾言清误会,她咬了咬唇,补充了一句:“不是抵触你,只是......”
“我明白。”顾言清很清楚宋向晚的性格,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于是在傅宴臣大步流星走到宋向晚面前之前,他转身走向了不远处。
一个不足以听到他们交流对话,却又能及时上前保护宋向晚的距离。
“晚晚!”
傅宴臣根本没有注意到顾言清,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宋向晚身上,迫不及待表达自己的狂喜:
“昨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我太高兴激动了,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你才会说出那样的气话?”
“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找个时间沟通一下,好不好?”
16
男人一副无法沟通的模样,宋向晚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深吸一口气,尖锐的语言像锋利的破风箭射向傅宴臣。
“傅宴臣,你是觉得两年前我被你欺负得不够惨,还想要毁掉我好不容易经营的新生活吗?”
傅宴臣嘴唇霎时抖了抖:“不是!不是这样!那些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只停顿了一会,他就攥紧拳头:“其实之前都是林翩月搞的鬼,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利用我的责任心想要以子为贵。”
“是,我是有错,但是晚晚,我已经答应过你送走他们,我根本算不上背叛你......是林翩月厚颜无耻,用着孕妇的身份博取我的同情,她该死!”
“你放心,我已经处理了她,绝对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打扰我们的感情!”
“够了傅宴臣!”
宋向晚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他。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到了极点,只会把责任推向别人,竟然还觉得这不是背叛。
“傅宴臣,到底是谁同意林翩月生下孩子,又是谁把她带到家里纵容她住下?”
“是谁因为林翩月一句简简单单的谎言,就让我过敏道歉,又是谁在烟花燃烧的时候抛下口口声声所爱之人,抱着林翩月大步离开?”
宋向晚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伤痕能够变淡甚至消失。
可是再次提起往事,她发现并没有,她还是止不住的怒火。傅宴臣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所以,傅宴臣。”在傅宴臣疯狂摇头低声说不是这样的时候,宋向晚声音比寒冰还要冷:“你才是真正的施暴者。”
话音刚落,傅宴臣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迫不及待冲到宋向晚面前要抓住她的手臂。
可顾言清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他。
两个男人间的火药味更加浓郁,傅宴臣放下扬在半空的手臂,青筋暴起:“你是谁?”
顾言清微微抬起下颚,和傅宴臣相似的身高,身上却是和他截然不同的气息,说了一个令另外两个人都惊讶的答案:“我是向晚的追求者。”
“你他妈在瞎说什么?!”
这句话无异于点燃导火索,傅宴臣肉眼可见的怒火汹涌,直接一拳头砸到顾言清脸上:“她是我的女人!你他妈怎么敢的!”
顾言清侧了头躲开,眼中也绽放出宋向晚极少见过的寒光:“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打一场么?”
环顾四周,傅宴臣才想起这儿是招标会,如果闹出太大的动静,双方都会出丑。
奔腾的怒意稍微往下压了点,傅宴臣眸色近墨:“顾言清,宋向晚是我老婆,我和她的感情这一辈子都不会变,你给我注意着点!”
可顾言清只是微微勾唇满是嘲讽:“傅先生,看来别人没说错,你的脑子确实是病得不轻。”
傅宴臣从他口吻中听出了莫名的自信,心中不安,扭头看向宋向晚,几乎是怀着最后一点希望:“他在撒谎,对不对?”
宋向晚只是顿了一会,说:“我现在在顾氏工作,顾言清是我的领导。”
没有直面回答傅宴臣的问题,可傅宴臣是多么了解宋向晚的人,他看得分明,在说出“顾言清”三个字时,宋向晚眼里是不一样的神采。
可谓是火上浇油,傅宴臣一时怒火冲心口不择言:“宋向晚!我苦苦等了你两年,等的都快要疯了,你就这么缺男人、这么迫不及待和他搞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