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已经完整了。”

张警官合上笔录本:

“孟可心蓄意谋杀未遂,江逸寒从犯,包厢里参与起哄、动手的人都涉嫌寻衅滋事。”

半个月后,判决书下来了。

孟可心因故意杀人未遂被判无期徒刑,江逸寒作为从犯且存在间接故意,判了二十年。

那些在包厢里煽风点火、嘲笑起哄的“朋友”,也因寻衅滋事罪各判了五年。

姜家的律师团队还追加了民事诉讼,孟可心和江逸寒的家人几乎倾家荡产才赔清赔偿金。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身上的红疹渐渐褪去,喉咙的肿胀也消了。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妈妈推着轮椅陪我在花园散步,爸爸和爷爷在远处低声说着什么,偶尔朝我这边望一眼,眼里的担忧慢慢变成欣慰。

这天,监狱突然来电话,说江逸寒申请见我最后一面。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让司机备了车。

会见室的玻璃隔着两个世界。

江逸寒穿着囚服,头发被剃光,脸颊凹陷,眼里的戾气被麻木取代,再也看不出半点从前的飞扬跋扈。

他看见我,突然就哭了,隔着话筒的声音闷闷的:

“姜玥,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记得吗?你说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我带你去吃巷口的馄饨,你过敏不能吃香菜,老板特意给你做了清汤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时候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的。”

我沉默地听着,没插话。

“是孟可心,她天天在我耳边说你坏话,说你是富家小姐,说你迟早会甩了我。”

他开始语无伦次,

“我就是太傻了,我怕你真的离开我,才会被她说动……”

最后,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姜玥,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想起那个在游乐园里将我抱在怀里笑的少年,想起他踩碎吊坠时的冷漠。

良久,我站起身,对着话筒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会见室。

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抹平的。

后来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我跟着爷爷学打理公司,在爸爸的指导下熟悉业务,闲暇时陪妈妈去逛画展,偶尔和真正的朋友去郊外钓鱼。

春天的时候,我在公司楼下的花坛里种了很多向日葵,看着它们朝着太阳生长,心里的阴霾也一点点散开。

三年后,爷爷正式把姜氏集团的接力棒交到我手里。

我知道,那些黑暗的过往已经彻底翻篇,属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