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再不能有子嗣。

怜妃一夜白头,几乎哭断肠。

皇帝大受打击,吐出一口血陷入昏迷。

等他醒来,已是两天后。

我将奏折铺在桌案,柔声道:「立储吧,陛下。」

他冷冷的望着我,:「立谁?」

「陛下说笑了,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想立谁就立谁。」

他将手撑在案头,几乎笑出了眼泪:

「嘉柔,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你,你们都在逼朕,朕不过是想一碗水端平,不过是想你们和和睦睦,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们为何非要为难朕呢?」

我没有说话,亲自研墨,将笔递到他手心。

他长叹了口气,紧紧握住。

他消瘦的厉害,力道也失了不少。

最后一个字落完,他将笔墨一扔,阖上眼:

「嘉柔,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别杀他。」

「你和皇后的事,朕不计较,你给朕用药的事,朕也算了,朕只要求你这一件,留他一条命。」

我微愣,答应了下来。

到底是裴相白,就算一时被蒙蔽,很快也能查清楚。

只是这次,他知道的太晚了。

11

第二日,皇帝被人扶着,亲自上朝宣布立三皇子裴烨为太子。

崔相,郑将军等人辅国。

他心力不足,没一会就疲了,宣布散朝。

御书房里,他递给我一块令牌,有气无力:

「这是朕的金龙卫,只听朕一人号令,你拿着以防万一。崔氏,不可不防,至于皇后,她是个好的,是朕对不住她,等朕走后,怜妃殉葬,至于皇后随她去吧。」

说罢,他吃力的扣住我掌心:

「嘉柔,朕没告诉你,和你在湘水湾那些日子,是朕此生最快活的时候,朕……我不后悔……」

掌心的力道慢慢变轻,最后彻底滑落。

随着一声哭喊:「皇上驾崩了!」

我眼角的泪,也彻底滑落。

皇后赶来的时候,愣了许久。

她先是痛哭,哭着哭着又笑了。

我不得已,将人送了回去。

她用力的抓着我,指甲泛白:「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终于给邱郎报仇了,哈哈哈!」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二皇子带了何秋棠来守灵。

自从二皇子不能人道,怜妃就强逼着我爹把人嫁过去。

我爹问过我的意思后,也随她去了。

婚事办的简单,可怜何秋棠刚进门就守活寡。

见到我,她像是受惊的兔子,红着眼躲在二皇子身后。

二皇子伤了一条腿,走路也一瘸一拐,正防备得盯着我。

我瞥了他们一眼,没理会。

我答应裴相白留他一命,自然不会杀他。

只对这种人来说,说不定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殉葬那天,是我送怜妃上的路。

她惊恐的望着我,一步步往后退:

「你是人是鬼?你不要过来。」

我攥住她手腕,用力的向后扭:

怜妃听完,恨恨的瞪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