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失去最珍爱的宝贝，痛苦得无以复加。

我闭上眼，σσψ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迅速没入鬓角。

他抬起头，脸贴着我的脸。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很注意了。”

他哽咽着。

“可能是吃了太多山楂，活血的……”

“都怪我，我不知道那个不能吃，不该让她拿进来。”

我听着他迟来的忏悔，太阳穴一阵阵刺痛。

“头疼。”我打断他，有气无力道，“闭嘴。”

他立刻噤声，红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调整好了情绪。

用他自以为能安慰人的语气说。

“老婆，别太难过了，我们还年轻，孩子……”

“我一点也不难过。”

我睁开眼，平静地打断他。

他愣住了，仿佛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没关系，等你把身体养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下一次……”

“我不想生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重复。

他嘴巴张了张，又合上，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骨子里是个极其传统甚至守旧的男人。

人生的完美蓝图就是娇妻佳儿，家庭圆满。

刚确诊怀孕时，他兴奋得像个毛头小子，亲自装修了两间儿童房。

一间刷成天蓝色，放着小汽车和恐龙，一间刷成粉红色，堆满了芭比娃娃和毛绒玩具。

那时他抱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管男孩女孩，我们就生这一个，我们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它。”

现在，那两间精心准备的儿童房，再也等不到它们的主人了。

“这次流产只是个意外，下一次我一定会更小心，把你照顾得更好，我们……”

他试图说服我。

“我不想要孩子了。”

我第三次重复。

周洄州看着我，眼神一点点沉寂，变得晦暗不明。

他看着我，双目赤红。

许久，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好，听你的，孩子……我们不要了。”

第7章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等你出院，我就去做结扎手术。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苦。”

我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困了，想睡会儿，你出去吧。”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哽咽。

“好，我不打扰你了。”

他站起身，替我掖了掖被角。

“你好好休息。我回家给你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周洄州总觉得我没恢复好，还想让我继续住下去。

但我实在受不了消毒水的味道，坚持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那个宽敞冰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