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听人说：真正爱你的人，会总站在车流和你之间。

这是最沉默的告白，最本能的保护。

现在周秋阳的爱不在了，可他的保护依旧。

但偏偏这就是最让温康芮无奈感伤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家小酒馆。

服务员热情地推荐起情侣套餐。

温康芮平静打断：“我们不是情侣，单点就好。”

听到这话，周秋阳眸光黯了黯。

服务员尴尬一笑，记录着两人选定的菜品。

末了，温康芮又加了句：“麻烦再加两瓶烧酒。”

周秋阳立刻皱起眉：“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温康芮抿抿唇：“从前不喝而已。”

很快，酒菜上齐了。

精致的菜肴在桌上渐渐冷却，两人的筷子始终没动几下。

酒杯却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周秋阳忍了又忍，终是还忍不住开口劝：“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醉意攀上心头，他关心的话语却让温康芮心里更难受。

她摩挲着杯子，嘴角溢着苦笑。

“周秋阳，你都管了我那么多年，现在咱俩都没关系了，你可管不着我了。”

略带玩笑的口吻却让周秋阳无言以对，皱起的眉头更是拧成死结。

温康芮望着面前开始沉默的男人，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思念开始宣泄。

“周秋阳，你知道么，刚离婚后的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泪流着流着，就流了一夜。”

“后来我学会了喝酒，因为只有醉倒了，我的心才能有片刻安宁。”

她对着周秋阳一点点诉说着分开以后自己的苦。

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情难自持，可他眼中却始终一片静谧。

她爱他爱到崩溃，他却无动于衷。

温康芮指节发白地攥着杯柄，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酒液在胃里烧灼，却暖不了胸腔里那片冰凉。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期待他的回应，好让自己这些年的深情不至于成为笑话。

然而现实是，痛苦和煎熬的，始终都是她一个人。

温康芮重新倒了杯酒，正要喝下时，周秋阳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

“别喝了。”

他蹲下身，目光中带着似有若无的不忍和怜惜。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温康芮鼻尖周围，她仰头看着周秋阳的眼睛。

她想起那个平常的一个傍晚，她早早下班回家做好饭。

周秋阳回来了，不是给她拥抱，而是平静地说：“温康芮，我们离婚吧。”

之后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

又想起昨天他那句‘因为我不爱你了’。

浓浓的酒意涌上心头，悲楚的情绪几乎将温康芮围剿。

她再也克制不住，额头贴在周秋阳的胸口，崩溃出声。

“周秋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快死了……”

第6章

瞬间，温康芮感觉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猛然一紧。

周秋阳眉眼沉得骇人，每一个字就像从喉咙中挤压而出般深刻。

“温康芮，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死’这一个字！”

沙哑的低吼，震耳溃聋。

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一瞬，其他人纷纷侧目。

温康芮也清醒了几分，心生懊悔的同时，又不免感到诧然。

她第一次见周秋阳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