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汐现在最恨的人恐怕正是他自己。
保镖在玄关处敲了好一阵的门,见霍隽行无动于衷,小心翼翼的走进客厅,去到他面前汇报道:“霍总,刚刚警方打电话过来,说是有新进展了。”
“他们找到南汐了么?”霍隽行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乍一看简直跟先前判若两人。
保镖被吓了一跳,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态度格外谨慎的把被他在盛怒之下扔掉的手机递过去说:“他们说,在机场监控里看到了一个很像太太的人,但是名字不是林南汐,而是......殷旎。”
殷旎?
这个名字,他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去了哪里?”
“说是去了A国。”
“快!给我订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
霍隽行豁然起身,忙不迭的往外冲去,就算被随手丢开的酒瓶绊倒在地,也还是像不知道疼一样马上爬了起来。
当天中午,他如愿动身前往A国,在经历过差不多十四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抵达了林南汐曾经踏足过的机场。
飞机上的时间被霍隽行过的度秒如年,他顾不上休息或者整理仪表,一出机场就去到当地警局报了案。
警方以为林南汐有在这边轻生的可能,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搜寻起了她的踪迹,最终他们把各种渠道和手段都用尽了,才确认她落地后租住过的公寓。
这边的公寓楼兼做民宿生意,是不少外国人旅行和暂时落脚的选择。
霍隽行满怀希望地敲开了房门,他以为林南汐看到自己这幅憔悴模样,一定会心软,然后答应跟他回去。可门开了,走出来的却是个衣着考究的老太太。
老太太警惕的打量着他:“你要租房子么?我是这里的房东。”
“不,我找殷旎,我是她丈夫,来接她回去!”
老太太态度极其冷淡的回答:“很抱歉,这位先生,我想你来晚了,她三天前就退房了。”
霍隽行大惊失色:“不可能!三天前她应该刚到!”
“你这么怀疑我还问我干什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只是想知道她后来又去哪儿了?”他打开皮夹,取出在机场换的钞票,试图用钱买通眼前的房东。
可是老太太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那是她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隽行为了打听出林南汐的下落,咬牙豁出去道:“我们的婚姻出现了一点问题,所以我必须找到她,求你帮帮我,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恨我,可是”
“真可笑。”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她一定要因为恨离开你?她是一个独立的人,难道就不能是因为不爱你,不在乎你,所以打算跟你离婚么?这位先生,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砰”一声关了上。
霍隽行如同被人举着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颗心也瞬间沉入谷底,他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开始动用他能发动的所有人脉,四处打听林南汐的去向。
雇佣私家侦探自不必提,他甚至冒着被起诉的风险,买通机场工作人员将这家机场的出入境记录给翻了一遍。
可无论他使出何种手段,也还是找不到任何跟林南汐有关的蛛丝马迹,仿佛她真的已经人间蒸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霍隽行把林南汐用过的英文名当成救命稻草,还有殷旎这个名字,但都一无所获。
私家侦探在被不断催促过后,终于不愿再继续做这单生意了,哪怕霍隽行给他加钱也没用,他在电话里直白无比的说:“霍先生,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一个人是存心躲着你,你找到也没用。”
“好了,你不要说了,明明是自己无能,还在这里找什么借口?我会把钱打给你的!”霍隽行不敢再听他继续讲下去,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他们都在骗他......
第19章
他不愿接受林南汐或许已经连恨他的打算都没有的现实,宁可跟最可能找到她的私家侦探闹掰,正捂着额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可自拔之时,又有电话打过来了。
霍隽行以为是私家侦探后悔了,没好气道:“我说了,钱会打......怎么是你?我不是说过,跟许音有关的事全都不必告诉我么?”
打电话过来的是留在国内看守许音的保镖。
保镖话音里满是为难:“霍总,许音在人流的过程中大出血了,现在情况危急......要救吗?”
霍隽行冷漠道:“她给了你多少钱?”
保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战战兢兢的又问:“抱歉,霍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霍隽行厉声道:“不承认就算了,告诉她,别耍这种花招,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死是活都不用再告诉我。”
他对这个所谓的孩子毫无感情,一想到它的存在会影响林南汐的回归,更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他又吩咐到:“许音也不必留了,把她送去东南亚吧,听说那边红灯区很缺人,钱给你留着。”
“是,我马上就去做。”保镖听的胆寒,他本以为霍隽行就算恨透了许音,至少会对孩子有点亲情,没想到这人都疯到这个地步了,哪里还敢多话?
许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只有霍隽行公司里的人偶尔议论几句。
与此同时,霍隽行沉浸在林南汐离开的痛苦之中。
无论是公司里的谁打电话过来,都会直接被他拉黑。
渐渐的,没有人打电话给他了,公司里也有了其它声音。
可他对此毫不在乎,仍旧坚持待在国外寻找跟林南汐有关的线索,直到签证到期。
A国警方在确认林南汐不知所踪,并且是主动离开后,便放弃了对她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