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里额外地柔软。

难得看到儿子这样的笑。

回头看，林霜站在甲板另一端，正在接电话。

表情很平静，可眼神却不断往我这边瞟。

卧底的直觉让我警觉不对劲。

我刚要上前，突然，十几个黑衣打手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

「沈先生，请您配合。」

以为是黑帮仇家寻来。

我一把将小曜护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

「抱歉，这是林总的命令。」

小曜吓得抓紧我的衣角：「爸爸……」

我看向林霜。

她只微微一笑，缓缓走来，高跟鞋在甲板上敲出冰冷的声响：

「墨川，把陆远的下落告诉我。」

我盯着她：「他好好地呆在M国，你这是干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保镖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小曜拖到船舷边，用绳子捆住他的腰，悬在栏杆外。

小曜惊恐地挣扎：

「爸爸！妈妈！」

「爸爸救我！」

林霜无动于衷，目光只锁在我脸上：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毒。

你根本没把陆远父子送到目的地！

你把他们父子绑哪了？」

我咬牙：「你在说什么？快放了小曜！那是你亲儿子！」

「小轩也是我亲儿子！」

她突然拔高声音，平生第一次，看我的目光那么恨：

「你把他绑到A国那种地方，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还有十五秒，墨川，你想清楚。」

保镖已经开始计时。

「十，九，八……三，二……」

「妈妈！爸爸！」

小曜的哭声撕心裂肺。

我猛地冲上前，却被一群保镖死死按住。

林霜走到船舷边，手指轻轻抚过绳子：

「最后一次机会，墨川。」

我哑着嗓子。

「光明大道27号。」

「陆远在那里。」

那是手下原定接陆远父子去的地方。

现在我也只能赌一把。

林霜满意地笑了，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确认后，她嘲讽地看着我：

「果然是你干的！」

随即低头看向小曜：「乖，妈妈待会儿来接你。」

我以为她会放人，可下一秒。

「咔嚓。」

她割断了绳子。